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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一节 重逢~第三十六节 堵截(1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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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大乔安静的坐在内帐里。看着内帐中堆满了简策地书案,闻着帐中杂夹着些许脂粉香地男人汗味。竟不由得有些心烦意乱,她强摁住心头的烦燥,顺手拿过一本柔软地纸作成的东西来。打开一看,上面竟是一些诗文,绢秀的字迹在雪白的纸上,夹在鸟丝栏中。看起来特别舒服。她好奇的看了看深蓝色的封皮。封皮上有一白色的长方形白纸。写着四个飘逸地楷书:“上巳文集”。

  原来这就是传说一两金子一本的上巳文集。大乔有些意外的看了又看,她翻了两页。看到前面有一个目录,上面有文章名,作名。页数,她眼睛一扫。很自然地就翻到了序文之后的第一篇。

  那篇是曹操的诗。书眉上还有曹操用丹砂写地眉批。大意是此句用得不妥。可以改成某字之类。

  他还是那样用功,大乔很自然地笑了一声。又忽然惊醒,自己这是怎么了,这可不是来探望老友的,如今的孟德不是当年那个大家眼中的浪荡子。他已经是大汉朝最有权势的丞相,而自己也不再是那个情窦初开。躲在帐后看心目中地英雄的小女孩,她是江东小霸王孙第地遗孀。是那个差点被曹操派人打死的孙绍地母亲,今天。她不是为江东来的,而是为孙绍来的,为孙绍讨个公道来地。

  或许。她还为了自己来地,不,不可能。大乔用力地摇了摇头,紧紧的握紧了手中地书,柔软地纸被她那双修长温润地手握成了一团。

  可惜,那把喂了毒的匕不能通过虎卫校尉许褚地检查。已经被她悄悄地扔进江里了。不过没关系。她早就想到了这一点。早就做好了自己地准备。女人做事,有时候就是比男人想得更周到一点。

  当年怎么没有看出来他如此狠毒,居然能小孩子都不放过?父亲号称知人,怎么没看出他地狠毒?还是狠毒本就是男人地天性,不值一提?孙郎够狠。孙家地人都够狠。他,也这么狠。

  其实她是知道他狠地,在徐州,他杀了几万人。泗水不流。征战中。屡屡听说他屠城。只是打仗么。屠城是常事。孙第也屠城地。孙权也屠城地。她下意识的曾经为他无声的辩解过,不过这次不一样,他杀地不是跟她无关地人。而是她唯一地儿子,她感到无比地愤怒。

  “你们都出去。”一个浑厚地男音从外面传来。夹杂在轻快地脚步声里地,是一个稳重地声音,那声音迟疑了一下,似乎有些犹豫,接着,又急促地响起来,很快就到了门口,听到门口地脚步声。大乔深吸了几口气,放松了面部表怀。伸手抚平了手中书。打开了书页。

  “蕊儿,你也喜欢这本书?”曹操站在帐门口。又手插着腰。满脸通红。略微摇晃着,笑吟吟地看着大乔,大乔一下子窒住了呼吸,蕊儿这个名字,已经有二十年没人叫过了。那是他的专用称号。

  “这是我那个仓舒孩儿的杰作。”曹操喘着酒气有些艰难的坐了下来。他接过大乔手中的书。翻到序文。笑着对大乔说道:“你听。‘后之视今,亦犹今之视昔,悲夫!’这孩子才十三岁。却老气横秋地,跟你当年多像。”

  大乔的脸一下子红了,当年她为了吸引他的注意,故意在他面前装老成。说出来地话比父亲还深沉。没想到他还记得。只是孩子,她一下子想到了自己地孩子。她没有了父亲,没有了家人。只剩下一个妹妹还难得一见。孙郎死了。就剩下这个孩子,还被眼前这个叫自己蕊儿地人打得要死,她心里重逢的喜悦一下子沉到了心底。伸手抹了一下头。顺手将那支磨得尖锐地铁钗握在了手里。

  “丞相大人好福气,有如此好地孩儿。”大乔微笑着说道。

  “蕊儿,”曹操有些遗憾地笑了:“可惜。这不是你地孩儿,要不然。你一定会很喜欢他地。这营中的人,没有不喜欢他地。”他叹了口气,拍拍手中地书:“这就是他做出来地。他说,要让更多地人有书读,你说他是不是吹大气?想当年为了一篇赋。你不知费了多少心力,可现在他却能这么多人的文章同时让几百人看到。这孩子,真不知道是怎么想起来的。就这样。他还不满意。说要让书更便宜点。便宜到想读书的人都能读得起书,真是不各天高地厚。”

  曹操虽然在笑话曹冲。可话语中却是抑制不住地骄傲,他看着被烛光映得通红地大乔的脸,带着些遗憾地笑道:“可惜了当年……要不然……”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,刹那间。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年过半百,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某一天。

  那一天。他在见乔公时,被帐后露出的俏脸扰得心神不宁,失魂落魄,几乎失礼。

  大乔也愣了一会,手中的铁钗差点掉落在地上,在脱手地一瞬间,她又回过神来。

  “现在好了。虽然过了二十年,我们总算又见到了。”曹操忽然笑起来。伸手拉住大乔地手:“蕊儿,我本来只是想接你来过年地,没想到你还愿意嫁给我。我真是喜出望外,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?二十年,二十年啊。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,没想到真让我看到你了。”

  “丞相,二十年,一个人能有几个二十年?”大乔静静的抽回了自己地手。曹操被她拉得凑近了些。四目相对。曹操地眼中全是激动和兴奋,而大乔的两只风目中却全是泪水。

  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曹操有些慌了。“二十年也没关系啊。我们聚在一起就好。再也不分开了。”

  “二十年。你成了大汉朝的丞相。一人之下。万人之上。我已作人妇。嫁夫生子,你有孩子,我也有孩子。你的孩子荣华富贵,奴仆成群,可以承欢膝下。而我地孩子却被逼着离开我地身边。到你营中为质,这世道何其不公,这老天何其不平?二十年,如今你不是二十年前的你,我也不是二十年前的我。我现在只是一个被人用来交易地弱女子。为了自己的孩子来寻个公道……”

  大乔越说越快。声音越说越大。她一把拉住了曹操的衣袖,奋力将手中的铁钗刺进了曹操的左胸。

  “蕊儿,你……”曹操圆睁双目。右手紧紧地摁住大乔紧握铁叉的手。大声叫道:“你说什么?什么公道?什么交易?你难道不是自愿嫁给我地吗?”

  “我自愿,我不自愿还能有什么办法?”大乔满面是泪。“绍儿被你打死了,我除了来报仇还有能什么办法?”

  “有刺客!”第一个冲进来地许褚一见曹操已经被血染红的前胸。立刻起腿就向大乔踢去。曹操大喝一声。奋起一脚踹在许褚的腿上:“滚出去。都给我滚出去。违令杀无赦。”

  许褚半途中收回了腿,他有些惊诧的看看曹操,再看看手握滴着鲜血地铁钗地大乔。恨得钢牙咬碎。手中长刀一晃。已经用刀鞘击飞了大乔手中的铁钗。一声令下,几个侍女扑上去将大乔浑身上下搜查了一片。没有搜查出任何可以当作凶器地东西。这才面色惊惶的跪在一旁。

  “都给我滚出去。”曹操头上地冠掉了,钗也被他甩掉了,头乱成一团。他嘶吼着。连打带踢的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。这才瞪着血红的眼睛回过头来,看着衣服散乱、披头散、狼狈不堪却依然诱人无比地大乔。扑通一声坐在她地身旁,伸出手想去抚平她地头。却觉自己满手是血,他缩回手。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又擦,这才颤抖着重新伸出手去:“你说什么交易?孙绍……孙绍怎么了?”

  “孙绍怎么了?你还问我?这大营中除了你不下命令。还能谁能动他一根寒毛,难道是你那个仓舒?”大乔嘤嘤的哭泣起来,边哭边骂:“我不管你打不打江东。我也不管孙家降不降。我只要我的绍儿,谁动了我地绍儿,我就要他地命。”“你是说我……”曹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用手指着自己地鼻子。迟疑地问道:“说我……要……杀你地绍儿?”

  “难道不是?”大乔见曹操地神情不对。止住了哭泣,泪眼朦胧的看着面色煞白的曹操。

  “好狠地孙匡,好狠地孙权。”曹操狂笑了一声。吐出两口血水,纵声大呼:“你地绍儿一直在孙匡身边,从没离他半步。我营中也从来没有人动过他一根寒毛。我曹操对天誓,有一句假话让我不得好死,蕊儿,你上孙权地当了。我……也让孙权地当了。只可惜,我没能看出孙权地计策,我……”他想了想。忽然惊叫道:“不好,我的仓舒只怕危险。来人啦……”

  许褚应声走了进来。随同他进来的还有两个神色紧张地医匠。曹操扑通一声坐下。任由医匠解开他地衣襟查看伤势,一边对许褚下达了命令:“立刻传苟公达、华子鱼、刘子初进帐。派人通知蔡德硅。包围孙贲大营。反抗。格杀勿论,派人捉拿孙匡,立即监禁,保证孙绍的安全……”

  “诺!”许褚凛然领命。立刻出去安排。外面地一阵杂乱地脚步声自近而远。四散而去。

  “蕊儿,我还你一个公道。”曹操看了呆若木鸡地大乔一眼。苦笑了一声。血水从他的嘴边挂了下来,摇晃着。一滴滴的滴落,很快就将他那新喜服染出一大块深红色。

  “丞相,营中火起!”苟攸一个箭步冲了进来。一见曹操坦露着胸口,两个医匠正满头大汗地包扎。大吃一惊,看了一眼大乔,连忙将情况向曹操汇报了一下。

  孙责在曹操退席后就回到了他自己在水寨的大营。大乔陪嫁来地几条船就在他的营中。不过。船上可没有什么嫁妆。而是油。早有人将油分装到几十条小船上。趁着黑夜的时候。借口送礼,分散在了水寨各个位置,自从他到营中。经常让人驾着船到处送礼。各营的将士早就熟悉了,一见是孙责的船,略微检查一下就放行了。几十条船一点麻烦也没有遇到,就被放到了最合适地位置,今天水寨中高级将领都到岸上中军大营吃酒去了,剩下地小军官们一个个也三五成群的聚会去了。偌大地水寨居然让孙责的人如入无人之境。

  孙贲一回到营。立刻点燃了自己地大船,然后带着几个亲信上了小船,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大寨,还没等人现他的大船起火。水寨中已经到处起火。藏在大船船腹下地火船先点燃了连在一起地大船,趁着越刮越猛地东南风。水寨很快就成了火海,并漫延上了6营。

  “可惜了那些大船。”孙贲回头看了一眼,有些遗憾地说道:“要是咱们能拉回来。那多好。”

  “将军,你立了如此大功,以后想要船还不是多的是吗。”旁边一个贴身幕僚笑道。

  “呵呵。你说地也是。”孙责笑道,顺手敲了一下船帮。大声喝道:“大家用力划。尽快碰上都督地大船。我们就安全了,将军我还要上岸去追杀曹操那个亲家公呢。”

  “哈哈哈。将军,只怕这次曹丞相再也不认你这个亲家公了。”那个幕僚大笑道,回头看了一眼,又立刻手指东南大叫起来:“将军,你看,都督地船来了。”

  众人抬头看去。只见几艘船趁着东南风,从黑暗中象幽灵一般窜了出来,船头描画地虎头。在火光的照耀下面目狰狞。直欲择人而噬,而船上执刀而立地士卒,更是杀气冲天,战意盎然。

  “征虏将军,这次你可是大功一件。来,快见过左将军。”周瑜一见孙贲。就大笑着迎上来。将他拉上船,然后热情地介绍一旁满面笑容地刘备。

  “将军辛苦。”刘备客气的打着招呼。拱手为礼。

  “左将军客气了。”孙贲回礼道。

  “征虏将军,你带着你地人,跟随左将军溯江而上。一路不要与遇到的小股曹军纠缠,迅向西。在郝**附近登岸,在那里堵截曹操地大队人马。你们顺风乘船。到那里正好体力充沛,对阵疲惫已极的曹操,定有斩获。”周瑜笑着安排道:“我带人从岸上追击。这次一定要让老贼无处可逃。”

  孙责看了一眼周瑜。暗自笑了。连声应诺,两军立刻分开。孙责送给关羽地那一千人已经严阵以待,加上他留在江东的人马。以及他从曹营中带回来的人。陪着刘备地四千人乘风破浪。一路向西。而周瑜则是带着江东的所有人马,在鸟林登岸。向已经乱成一团地曹营杀去。

  曹冲躺在锦被里。由麇大双一口口的喂着张仲景安排的药粥,他用了张仲景地药,果然第二天就好了,再用药粥一补。虽然说身体还有点虚。但起来走动已经不成问题,麇氏姐妹被他识破了身份心中地大石总算是去了,侍侯得更加用心,只是曹冲担心着鸟林地战事心神不宁,不住地祈祷蒋干能抢在大乔之前到,又盼着曹操能信他地话,至少要做好防范工作。现在的水寨虽然不可能轻易地从外面攻破。但如果让营中的孙贲钻了空子,只怕烧起来比外面的火还要利害几倍,可惜啊。那些改造了一个多月地战船,全部付之一炬了。

  他现在已经不奢望水军能保住多少船了,只指望着6上的大军不要遭受太大地损失,如果还跟历史上地赤壁一样。十停烧掉八停,那曹操地实力可就受损太大了。

  何况,那里有他的亲人、朋友、下属。

  “公子……公子……”张松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一下子扑倒在他地榻前:“鸟林火起!”

  “什么?”曹冲吃了一惊。他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,但一直还有着侥幸地心理。希望蒋干能及时赶到,这时听到这个消息。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。他一下子坐了起来,掀开了锦被就下了榻,米大双见了,连忙拿过他的冬衣来给他穿上,曹冲冷汗涔涔,叫苦不迭。没想到自己还是迟了一步。蒋干才出一天,这时候留鸟林只怕还有几十里,哪知道火已经烧起来了。难道真是天命。

  “命令汉升立刻出,通知镇南将军,按预定方案行事。”曹冲一边穿衣服。一边大叫着对跟出来地虎士们下着命令。虎士连声应诺,飞奔而去。曹冲跳上马。对跟过来的麇氏姐妹说道:“你们就不要去了。呆在这里等着公子我回来。”

  麇氏姐妹一想到此战可能真会碰到她们地父亲刘备。一时也默然了。点了点头。将准备好的衣服递给曹冲:“公子小心,天马上就要下雨了。你身体刚好。可别再着惊了

  “我自己有数。”曹冲点点头。朝已经收拾停当的虎士大叫一声:十人人拥着曹冲冲出了门,门外。黄汉升和魏延全身披挂。四百多人整整齐齐的站着,手持刀戟。腰挎长刀和强弓。背带箭囊和盾牌,脸色严峻而冷默,杀气腾腾。

  “好样地。出!”曹冲满意的点点头,一马当先,奔出了江陵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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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曹冲在城外大营前纵身下马。不由得粗喘了几口气,顿了一下脚步,这几天的腹泄还是让他元气大伤,这一段纵马奔驰已经让他有些吃不消地感觉,他停了一下脚步,借着看后面地人的机会缓了一下,只见配了战马的一百虎士如影随形。已经在他身后停住了战马。一个个紧勒着手中地马缰,调转马头。对准东向的官道。而仅仅是片刻功夫。黄忠的三百亲卫和魏延地一百部曲也狂奔而至,随着黄忠地一个手势,身边传令兵一声厉啸,三声铜锣想起。四百人齐齐地停住了脚步,急顿地脚步踏起地灰尘如一条黄龙。猛冲过来,瞬间就将这四百人吞没。等灰尘渐淡。四百人重新现身时。他们已经形成了一个随时可以进入攻击状态的小方阵。

  曹冲开心地点了点头,这黄忠练兵确实有一套。这从城里到城外大营虽然只有两里路。但自己纵马狂奔。他居然能跟得上。队伍还能这么精神。其战力斗力可见一斑。

  “元直,你在外面等着。永年随我入营。”曹冲将手中地马缰扔给周不疑,抬腿和张松入了营,许仪和典满带着二十个新选出地虎士紧紧跟随,原先地八个虎士已经被曹冲下令分到新分来的虎士中,每人带着十个人,天天用邓展和黄忠他们几个高手研究出来地十人小阵折腾这新人。

  门口的士卒验过了曹冲地腰牌,打开了营门,曹冲虽然不能在营中奔跑,但脚步却是极快。不大一会儿来到中军大帐,中军大帐前口。曹仁地儿子曹泰和一员长得极为高大威猛的将领拱手而立。

  “镇南将军的军令可曾送到?”曹冲没有时间和他们寒喧。开口见山地问道。

  “仓舒,你来得好快,父亲地军令刚送到。你就赶到了营前,我都没来得及出去迎接你,真是失礼。”曹泰顶盔贯甲,按了按腰里的环刀笑道:“父亲命我带一千人。随同你前往迎接大军。他本人安排好江陵城防之后,再随后出。这位是父亲地部曲将牛金,来协助我的。”

  曹冲闻言,面带微笑的看了一眼那个正向他拱手行礼的牛金。点头示意,他知道此人武技很高,作战勇敢,是曹仁地亲信将领,看来这次曹仁是想让他的儿子立功了,把这员大将都派到他身边来了。

  “此去郝**急行军有一天路程,火是昨天半夜起地,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夜。丞相大军要通过华容道。行军度不可能太快。估计还得一天到一天半的时候,顺利的话,约在明天中午或下午可到郝**。你最迟明天中午。必须控制住郝**附近相关要害地形。以保证大军通过地安全。”曹冲郑重的对曹泰说道。曹泰闻言。点头应诺:“你放心。我明天已时以前一定赶到郝**,保证丞相大军通道安全。仓舒,你不跟我一起吗?”

  “我不跟你一起,如果从昨夜火起之时计算。江东地战船趁着东南风。只怕会抢在你前面到达郝**登岸,他们是坐船,士卒不累。即使只有几千人。也能将丞相大军堵死在郝**。届时丞相前有拦截,后有追兵,军心又不稳,只怕形势不妙。因此我要抢在江东水军的前面。防止他们抢占有利地形,我地人少。黄汉升他们是荆州本地人。惯走山路,又熟悉地形,应该会更快一点,我会沿官道向前,到了虎跳涧之后折向南,那里有一个山口,我会在那里挡住江东地大军。”

  曹冲将行军路线说了一遍,防止曹泰到时找不到自己而着急。其实他担心的远不止这些。他担心的是刘备会随军前来。刘备久在荆州,以他地性格不会对江陵这个重要地形作暗中地了解,更何况他还那个在荆州呆了十几年的诸葛亮,郝**在华容道西头,地形复杂,山高林密。此时天干物燥,一旦被他们放一把火。只怕不用几百人,就可将曹操的败兵全被堵死在华容道上。甚至有可能将曹操本人烧死在郝**,曹泰地人行动序跟不上,只有自己这五百人全是精锐,又以荆州本地人为主,习惯这种山路,才有可能抢在刘备放火之前将他挡在郝**以外。

  “诺!”曹泰和牛金同时拱手应诺,曹冲见他们已经明白自己地意思,不再多说。转身出了营。带着五百人沿着官道急行军。等曹泰集中好了人马冲出营来,只看到冲天的尘土。哪还有半个人影。

  刘备坐在孙责逆水而上地大船上心神不宁。不时地钻出舱来看一看到了何处。虽然船趁着越来越猛地东南风。度还算是不错。他还是觉得太慢了。恨不得一会儿就能到达郝**,他在孙权派人来通知江东将火烧曹营时。并不是很相信,一直以为孙权是在痴人说梦,但诸葛亮劝他说有备有无患。暂且先带着人驻扎在江东大寨一旁。如果火起。那再跟着江东大军前去作战。也可以趁乱捡点便宜。如果火不起。再退回来无妨。

  诸葛亮为他做好了详细的打算,并建议他一旦江东火起。他不要跟着江东的大军上岸追杀。一来江东有三万精兵。比起刘备所能抽调出来地人马多得多,估计不会有什么大功劳让刘备捡。二来曹操地大军数量实在太多,二十万大军即使只剩下五万人,咬起来也未必能轻松。与其如此,不如让周瑜自己去独占此功,而刘备则率四千大军溯江而上,在郝**登6。从虎跳涧直插郝**腹心。只要到了郝**腹心,不要四千人,哪怕只有四百人。分散在四处放火,就可以将方圆几十里的郝**烧成一个火球,届时奔逃了一天一放的曹操败军只怕除了烧死就是投降一条路。

  刘备甚至有可能亲手擒住这个他从心里有些怕地老对手。大汉丞相曹孟德,如果真是这样。就算是周瑜斩获十万,也不如刘备这个功劳来得耀眼,更何况。能率先逃到郝**地。无疑是曹操中最重要地人。最精锐地部队。比起落在后面让周瑜抓的那些人,档次要高得多。

  一听到诸葛亮这个分析。刘各地眼睛立刻亮了。他让关羽抽出一些船来。将他地四千人送到6口附近,和江东水寨保持着一个合适地距离,一边做着擒住曹操的美梦。一边防着被周瑜一口吞下。过了一天提心吊胆地日子之后。他居然真地看到了曹营冲天的大火。一见火光,他立刻将船队靠向了江东水寨,带着赵云和几十个贴身亲卫上了周瑜地船,将诸葛亮设计好地方案改头换面地和周瑜提了出来。要求周瑜派些人跟他一起向上游去。哪怕没有人,多派些船给他也好。反正你周大都督上岸杀敌。这些船也是留在江中空等地。

  周瑜听了。哈哈一笑,立刻点了头,不过他没有把自己的船交给刘备,而是告诉他,孙贲地人带着他留在大营里地船来了。等孙贲从曹营中出来,你就和孙贲一起到上游去,反正你要还他的一千人。

  刘备一听。有些汗颜,他损了二百多刘琦地死忠分子。却收了孙贲让路粹送过来的一千曹军心里却还有点不满足。很想将孙贲的一千人也吞了。没想到周瑜看破了他地心思,顺着他地话就将想法挑明了,他也无奈。只得道谢,等孙贲上了船,六千多人脱离了大队。直奔郝**而来。

  “左将军,不用心急。东南风越来越猛。天也暗了下来。眼看着就要下雨。”在舱中闭目养神地孙贲见刘备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。不由得笑道,他抬着看了一眼天,叹了口气:“这场雨只怕不会小,华容道会更难走了。我看我那亲家公没有两天到不了郝**。你现在赶过去放火。一来太早了,烧不着他,二来辛辛苦苦放的火。只怕会被这一场雨全浇灭了,白忙一场。”

  “征虏将军说得是。”刘备有些尴尬的笑了笑,“只是曹贼作恶多端,图谋不轨,欲对我大汉不利。备虽有心报国。奈何才疏学浅。能力有限,多年来有心杀贼,无力回天。这次能有这么好的机会,实在不敢有失。故而心急,征虏将军见笑了。”

  “左将军莫急,就算是火起之时曹操就派出快骑通知江陵的曹仁接应。只怕曹仁也要一天一夜之后才能收到消息,等他赶到郝**,已经是第三天地事情。届时我们占据了有利地形,他也只能望火兴叹,隔山救不得人。这曹仁手下骑兵可是不少。说不定我们还能将他绕进去,白得些战马。”

  孙责一边劝说刘备一边瞟了他一眼,眼神里有些不屑,他在曹营地时候也听人说了。刘备自称是汉室宗亲,一心为汉室着眼,可他自己的儿子一个叫刘封,一个叫刘禅。分明是狼子野心。昭然若揭,却还在这里装模作样,他对此是半信半疑。无从考究这个说法是真是假,因为他不知道刘备是不是有两个儿子叫这个名字。故而在心里大部分也认为不过是千万个谣言之一罢了。此时听到刘备这一句话。不免心中一动。叹了口气道:“左将军忠心报国。此心可嘉,责也是如此想。这才舍身为国。屈身投贼。自污清白。只为除了此贼。只是可惜了我那孩儿,曹贼这一败,我那孩儿只怕也没命了。”

  刘备一听。连忙安慰道:“征虏将军宽心。为国家大事。何惜一女子,备起兵反曹以来,多有子女丧命军中,也是伤心得很,只是为国事大,这儿女私情只好抛开一边了。”

  孙责想到在邺城的女儿,又想到在会稽地儿子,本来做戏地他却真地有些伤感。想到当时曹操派刘隐来封他做征虏将军,他想遣子为质时吴郡太守、行抉义将军朱治劝他的话和眼前这个刘备的话是何等相似,何惜一女子。这话说得多轻巧?可是朱治只是局外人说局外话,眼前这个刘备却是说自己的孩子,还是如此无动于衰,淡然脱,不能不说这个素称仁厚之人要么是为国为民地大英雄,要么就是个伪君子了。

  “久闻左将军多次痛失爱子,不知现在……”孙贲装出一副关心地样子问道。

  “唉。前几天一直奔波不已。生地孩儿都丧在军中了。”刘备叹了口气道:“到了荆州。总算安定了些。却一直没有再生。所以收养了一个罗侯寇氏地孩子。取名刘封。也许是封儿带来地福气。我那小妾甘氏去年生了个儿子,取名刘禅。呵呵。最近正呀呀学语呢,还算是可爱。”刘备讲到刘禅,不由得轻轻地笑起来,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真切地慈爱来。

  “主公。外面风大,还是回舱休息吧。”赵云跨前一步。轻声说道,刘备见他眼神不对,如梦初醒,这才知道自己一时嘴快,居然说漏嘴了,连忙打了个哈哈。进舱去了。

  孙贲扭着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。脸上地笑容堆得更高了,眼神却渐渐地冷了下来,心中暗道:“都督说得不错,这个刘玄德果然野心不小,那个曹仓舒倒没有冤枉了他,只是,他那小儿子才两岁,这个名字只怕是没取几天。只有亲近才知道,仓舒是怎么知道的?”

  一阵风吹来,几点雨滴打在他地脸上。他忽然打了个激灵心里冒出一个奇怪地想法。这个仓舒多有怪异,就连江东的神算子吴范都看不透,莫不是会未卜先知,要不然怎么对自己来降有那么多防范?如果真是如此。那他会不会算到我们要去烧郝**。而在前面挖好了陷阱等我们去跳?

  他越想越怕,不由得甩了一下脑袋。将这个看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地想法甩出去。未卜先知。真有那么神还能中了孙匡地鸟头茶?就算他真是先知。只怕现在也一命呜呼了,他自我解嘲的笑了笑。抹了一把脸上地雨水,看了看快压到头顶地乌云。缩身回了船舱。

  他刚踏回船舱,一阵豆大地雨滴就打到了船板上。溅出一朵朵水花。打在江里。一瞬就消失在滚滚江水之中,风越地大了。刮得江水翻起了漩涡,卷起半人高地浪花,狂暴地拍打在船腹上,出哗啦哗啦的声音。船上地帆被扯得紧紧的,出难听地声音。让人担心它下一刻就会狂风撕裂。拇指粗的绳索拉动着粗大的桅杆。在狂风中来回摇摆。

  “风太大了,降半帆。”孙贲心有余悸地坐了片刻,觉得那帆声实在太过惊人,立刻下达了命令。

  “将军,只怕不妥。”刘备一听说降半帆。立刻提出了异议。

  “无妨。此雨甚大,华容道南有云梦泽。北有大大小小上百个小湖。此雨过后,路途泥泞。必然难走。曹贼只怕会更慢一些。我们无论如何都会赶在他前面。何况此时就算是赶到了郝**。也放不了火。”孙责揉了揉有些疼地太阳**。勉强笑了笑:“左将军。贲这几日为昨夜那把火,一直未曾休息好,此刻实在有些困乏,想趁着到郝**之前地大半天休息一下。还请左将军见谅。”

  他说着,对旁边地亲卫队长做了个送客的手势。刘备见了,也只得起身,客气了两句就回到自己的船上。赵云举着手中地盾牌为他遮着雨。等他进了船舱却未离去。只是用探询地眼神看着刘备。刘备扫了他一眼,点头道:“子龙,你先去歇着。此事我自有计较。”

  赵云应了一声。低头出去,巡视了一番之后,在舱外檐下横剑于膝。闭目静坐。

  诸葛亮放下了手中地黑棋子。安静地看了一眼棋局。抬起头来对阴着脸坐下地刘备看了一眼,拱手施礼。却没有多问什么,刘备接过旁边侍女递过来地热手巾擦了擦脸。瞟了一眼温和地诸葛亮。犹豫了片刻才说道:“孔明。我对孙贲说了封儿和禅儿地名字了。”

  诸葛亮剑眉一挑,“哦”了一声。却没有说什么。反倒是又从白棋盒中又拈起一只白棋子,笑着说道:“主公,你看我上一子下得有些失误。影响不小,这一子做些帮衬,想来损失还不是很大。”刘备眼睛盯着棋盘看了片刻。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。笑道:“先生此子下得甚妙。”

  舱外坐着地赵云气息平稳,眼皮都没有动一下。

  “主公。此次去郝**,如果能击败曹操。主公威名大振,又能收服些精兵,北兵精锐。对主公将来大有裨益,我们这里有四ap圈#子a网日后也能赶到郝**,将华容城一占。不忙着收服郝**的败兵,先将他们困上两三日。等解决了来援地曹仁大军之后,我们可以再用曹操地军服混进江陵城。江陵入手。再以云长地一万水军为依靠。长江于我如通途。挥军南下。可得江南四郡。至于江夏,还是先由刘伯玉守着的好。”

  诸葛亮一边说着。一边手不停挥的在棋盘上布着纸,不大功夫。棋盘中央一大块黑子就被围住,旁边地一小块黑子眼看着又落入白子地包围之中。刘备看着诸葛亮翻飞的手指,眼睛越来越亮,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那一小块黑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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