炙热的阳光下,他缓缓从草庐中走出,阳光聚拢在他身后,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黄,他的目光满是深长的慈悲,清冽而无畏,他的肩膀处还沾了些灰尘和草屑,明明只是那么普通的一个人,却让她瞬间就失了心神。
那一刻她终于知道,有些人甚至不必交流,只一眼,便足以让你沦陷。
他就那样看着风尘仆仆的自己,沒有轻鄙,沒有热情,只是淡淡的双手合掌,微笑说,“施主,可是要水?”
耳边彷佛再次响起了那首《凤求凰》,那首安溪为了她所弹得第一支曲;
凤兮凤兮归故乡,遨游四海求其皇。
时未遇兮无所将,何悟今兮升斯堂!
有艳淑女在闺房,室迩人遐毒我肠。
何缘交颈为鸳鸯,胡颉颃兮共翱翔!
皇兮皇兮从我栖,得托孳尾永为妃。
交情通意心和谐,中夜相从知者谁?
双翼俱起翻高飞,无感我思使余悲。
“溪,,”纳兰式微笑了起來,深处手指,伸向远处,朦胧中她彷佛看见他正见他正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,带着那深长而清冽的慈悲,纳兰式微觉得自己恐怕真的是要死了,否则怎么会看到安溪笑的如此美好,如此真切,她启动红唇,苦涩的笑了笑,喃喃道问,“何缘交颈为鸳鸯,胡颉颃兮共翱翔?”
“是谁!给本公主出來!”思九玄突然神经紧绷,冷声喝道,身上的骨刺从纳兰式微身体里抽了出來,带着一股股鲜血,张牙舞爪的朝四周飞去!
袅袅的琴声如同天籁之音,随着微风轻轻飘來,回旋婉转,天地间仿佛一瞬便有群卉争艳,花团锦簇,更夹着鸟语,彼鸣我和,一派祥和美丽之景。
琴声渐响,恰似弹琴之人一面弹,一面慢慢靠近,自然随意,琴声清丽,忽高忽低,忽轻忽响,如珍珠落入了玉盘,如白玉轻声脆响,低到极处之际,几个盘旋之后,又再往下低去,虽极低极细,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,仿若情人间的喃喃细语,耳鬓厮磨。
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,清脆短促,此伏彼起,繁音渐增,渐渐的百鸟离去,春残花落,但闻雨声萧萧,狂风怒吼,眼前皆是一片凄凉肃杀之象。
同时,不知何处而來的一阵阵梵音伴随着肃杀的琴音而生,彷佛一阵细雨,抚平了琴音的杀气和凄凉,可同时又让人瞬间陷入了迷茫,转动的经纶像是一张张符咒,困住了人心的纷繁**,梵唱带着淡淡的檀香,若有似无却让人无法忽视,那一声声的梵唱像是上天最慈悲的手掌,带着安抚,如甘泉一般,沁入心田,抚平哀伤。
每一次那肃杀的琴音袭來,都会被那梵唱声所洗净,像是过滤砂石的铁网。琴音所过之处,一片苍凉衰亡,而紧随其后的梵音却是带來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机勃勃,它们仿若是世界上最极端的两极,你恶我便善,你强我则强。彼此纠缠不休,往复不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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