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念念被分去拔草,同行的还有村里的其他妇女,拔草在村里不是体力活,可这一会弯腰一会低头的,一会功夫,阮念念便觉得自己的低血糖犯了。
这土地干巴巴的,有的草比苗还高,草茎嘞着手,娇嫩的小手上一道道的红痕,阮念念来的时候兴致冲冲,干了不到十几分钟,整个人就不行了。
速度自然就落在别人后面了。
“阮念念,你这样可不行啊,你这结婚了,很快就会有孩子,你这,准备让孩子喝西北风啊?”
“没孩子她自己都快喝西北风了。”
……
阮念念坚持着,心里边盘算着,这样不行,上辈子,陆行云女士和阮问潮虽然是农村人,改革开放后这俩人胆子大的就去闯荡了。
阮念念一天农活也没干过,在网上刷到小视频她偶尔还想过一过田园生活,但,她想象中的田园生活绝对不是这样的。
到了中午,太阳出来,她整个人额头上都有一层薄汗。
其他的妇女都是干活的一把好手,早把阮念念甩远了。
阮念念正觉得熬不下去的时候,四周突然出现一个阴影,与此同时,男人低沉的声音也响起来:“娇气。”
听到江燃的评价,阮念念有些委屈,她只是没做过,她也在尽力做了,当下有点闷闷不乐的不说话。
江燃低头看着她晒红的肌肤:“你去找个树,坐下休息一会。”
说着硬邦邦的塞给阮念念一个军绿色的水壶,阮念念刚还在浅浅的委屈,此时看到手里的水壶,听到江燃的话,心里有有些感动。
“谢谢。”
江燃的目光扫过她那娇嫩的手,上面有青草的汁液,还有勒出来的痕迹,他的眉心微微皱起来:“去树下。”
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。
“你的活,都干完了?”
“嗯。”
江燃干活很快,令阮念念头疼的那些草,在他手上轻轻松松的就被拔起来了。
阮念念被他赶到树荫下面。
同在一块田里忙碌的女人看看坐在树荫下喝水的阮念念,再看看在后面给阮念念帮忙的江燃,个个的眼里都流露出羡慕的眼神。
“这看着感情还挺好的,我家那个男人,他干完活恨不得屁股长在地上,才不会来帮我一下。”
“别说,我还挺羡慕这阮念念的。”
“羡慕什么,她俩是刚结婚,我刚结婚那会,我男人也帮我干活,现在呢,一天到晚见不到个人影……”
阮念念看着弯着腰忙碌的江燃,心里想,不能这样,靠她种地,家里有一个人饿死一个人。
如果把这个负担都压在江燃身上,她也舍不得。
还是打黑市的主意。
她小心谨慎一点,总不能饿死一家人。
中午的活计干完,下午,阮念念就迟疑一下给江燃说:“下午我不想出工了,我想去县城一趟。”
江燃看着她的手,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,她手上的红痕还没消失,他看着心里不舒服:“嗯,不想出工就不出工。”
阮念念小声道:“那这样,就没工分。”
江燃头也没抬:“不差你挣的那两个工分。”
被鄙视了。
好吧,她干活的水平还不如人家孩子,被鄙视也是正常的。
阮念念上午的活被江燃帮忙做完。
下午两点上工,提前还有政/治学习课,宋辞明穿着衬衫在上面讲的头头是道,阮念念心里想迟早不能让他这么得意。
等别人都去上工了,阮念念坐着村里的驴车去县城里。
同行的还有几个人,小小驴车上坐满了人,其中一个穿的衣服明显比旁人好,皮肤也比大部分人白,就是,看向阮念念的目光充满不善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