廉舟回去跟周至深交差:“我跟二小姐都说了,可是二小姐不听。”
周至深叹口气:“她生气了。”
“嗯,是的呢,唉,要是家主能抢先九殿下一步,或许就不会这样了。”
他不提还罢,一提周至深心口便痛疼不已。
“傅容。”
一个暗卫进了来,周至深怒声质问:“你是如何办事的?我让你探查赵熙的事,人就在白虎窝里,而你却一点都没发现?”
“属下做事不力,还请家主责罚。”
周至深翻开一本厚厚的书,在里面拿出一把匕首扔在他跟前:“你的确是得给我一个交待。”
他不喜欢杀人,但是今天,他真的是太生气了。
好好的一盘棋,全让赵熙给毁了。
他不能拿赵熙怎么样,可是心口的这口气,总是要出去的。
暗卫也没开脱,捡起匕首狠狠往心口就捅了下去。
廉舟闭上了眼睛,不太敢看。
周至深冷声道:“这便是做事不力的后果,廉舟,拖出去清理干净。”
“是,家主。”
周至深闭上眼寻思着,头痛不已,如今夏蝉是不太可能帮他去取灵泉的源头了,恭王心狠手辣,从不喜欢留下什么隐患,只怕派官兵来这里,名为白虎,金矿,实则可能要除他。
今天火烧草堂,就已经很明显了。
他是七殿下最强有力的支撑,他一旦倒下,那么七殿下就是只任人宰割的兔子。
走到现在的每一步,几乎如他所料一般,但是现在却逐渐地失算了,从夏蝉到赵熙,一个比一个不容小视。
“家主,还要再针灸吗?”郎中低声请示。
“灸。”有点点知觉了,他是不会放弃的。
撩起裤管出肌肉萎缩的小腿,不过无人敢多看。
郎中扎了针下去,他皱皱眉头:“为何不痛?”
“家主,没有灵泉水相辅,怕是会前功尽弃啊。”
周至深怒得抓起拳头重重砸在桌上:“廉舟。”
“家主。”廉舟惶恐地进来。
“传信凤尾,让她速来。”
“是,家主。”
林子乱哄哄的一片,家家户户都关好门,悄悄在屋里看着。
上弦月弯得像刀子一样,入夜的山林也没安静,火把在幽黑的林子里照得影影绰绰。
白虎窝的人也都睡不着,快天亮的时候虎啸冲天。
夏蝉坐起身看着还模糊的林子,上官诩这是找到白虎了吧。
官兵猛如虎可真不是说说的,那么厉害的白虎都给他们猎杀,感觉还是有点可惜,在白虎窝里也住了这么长的时间,白虎出现过几次,但是都不曾真正伤害过她和族人。
忽然脑子里又想起了周至深说的话,他说白虎不伤她。
外面传来凄厉的声音,她也坐不住了,赶紧披衣出来。
“小蝉,别去。”阮氏摇头:“是官兵被伤了。”
“娘,我就看看而己。”
族长也过来了:“小蝉,上官将军让族里年壮的都去帮忙做事。”
她下了去,看到夏长风他们几个已经帮着官兵将受伤的人搬抬到一个地方,有些人是轻伤,有些伤得重的,半边手臂都没了。
夏长风小声地说:“白虎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