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语之落落大方,走了过来垂眸睨视着水芹:“我给你瞧瞧吧。”
水芹有些无奈,只好将袖子挽了起来。
夏蝉看到都倒吸了口气,她觉得她对痛算是能忍的了,因为她一直接受非一般的训练,可是现在看着水芹,也真是佩服她啊。
手肘处肿得半天高了,往下又青又红,还有破损擦伤的。
“嫂子,我真不知要怎么说你才是。”夏蝉有点来气了:“你能多爱惜你一点吗?能吗?”
目测这伤有好几天了,前二天夏龄也回去,这也没有发现吗?
水芹的手做粗活,都是茧子,而且还伤痕累累的。
林语之的轻碰她的手肘:“痛吗?”
水芹忍着:“还好。”
“那我给你开点消肿止痛的药吧。”
林语之打开药箱,手指快速地在上面覆着的白布上搓了搓,这一小动作没瞒过夏蝉的眼睛。
写了单子林语之说:“我这只有几样,余的不足你去药铺再捡,到时泡药酒搓。”
单子递出,她又收了回去:“听怕你也看不懂字,你直接到药铺去吧,我们那药铺有泡好的药酒卖。”
水芹声音涩涩地应了一声:“好。”
“林小姐,单子给我吧。”夏蝉伸出手。
林语之双手递过来,夏蝉接了当着她的面轻轻一撕丢在地上。
“二小姐,这是为何?”
“林小姐的心思,还是要多花点在医术上面。”
林语之眼里写满了不服气,却不敢横:“二小姐你只管拿着单子去问我师傅,我开的这个去淤血消肿的可没有错,防风,牛大力,杜仲,独活,红花,毛冬青,威灵仙,这些我都记得牢牢的。”
“她都破皮了直接用,合适吗?她肚子挺起来,你不问问她是不是怀孕的吗?我想你师傅教你开方子,应该也教过你望闻问切吧?你做到哪一点了,你师傅是个好师傅,但徒弟未必都是好徒弟。”
她这么一说,林语之脸刷的红透了,眼泪也涌了出来。
“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哭,现在让我发现都还是小事,你该感谢我给你上了很好的一课,医者治人,可也是要负责的,不是随随便便开个方子就行了。”
老太太也小声说了一句:“水芹可是有身子的人,不能用红花呢,那是落胎的东西。”
“你走吧。”
林语之脸色灰白,难受地流着泪出了去。
水芹叹了口气:“小蝉她还是个年纪小的女孩子。”
“那又怎样,连脉都不摸一摸,怎么做医者?嫂子,你伤得这么严重,夏龄哥不管你吗?”
水芹低下头:“他不知道的,他若是知晓,肯定不会不顾我的。”
“那他不给你看看吗?他学医现在也挺长一段时间了,这种跌打损伤的,他应该是会的。”
“他回来那会,我去采桑叶了。”水芹支支吾吾的:“我想一会就去找他的。”
“你只管替他说话,我心里有数。大伯母,你去我房间的柜子里将那红色的药拿出来。”那种正好水芹能用上。
夏伯母小心地给水芹上了药,也说:“水芹啊,你还是顾着点啊,别做事总这么拼命的,现在你们家也不愁吃穿用度的,你现在有身子了,好好养着才行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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