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听不听,酸死她了。
她捂着耳朵跑得飞快,又酸又有点甜啊,妹妹有人关心有人疼,真好。
她觉得自己像个小可怜一样,没人疼没人爱啊没人在乎。
绕到竹林去挖了二根新鲜的竹笋,看到几个族人在湖边割草喂鱼,又闲聊了几句这才往家走。
家门口放着一辆马车,院门还开着。
“我来我来,这个沉。”
这声音可不就是张云庆吗?夏蝉在墙缝里一瞧,可还真是,而且她娘也来了。
张云庆搬动一个菜坛子,而阮氏坐在一边:“这是妍儿春未时做的酸菜,我想着小蝉她喜欢吃酸的,想搬到苗州城去,这些天她一直好像不太开心,我也不知要怎么劝慰她,那就多做些她喜欢吃的。”
“二小姐还好吗?”
阮氏轻点头:“还好。”
“九殿下说了会回来接她,一定会的。”
阮氏听了只是笑笑,跟他说:“不谈这些了,我还想上山去捡些蘑菇呢,这个时候山上应该挺多的,我看街上也有人卖了。”
“我去吧,山上路不好走,万一摔伤了可怎么好,那不是让她们担心吗?”
“唉,我总是这么没用。”
张云庆赶紧说:“不是,我,我没这个意思,夫人,只是山上的路真不好走,这些粗活你让我去做就好。”
阮氏眼尖地看到他的衣服破了,便说:“也好吧,我看你衣服肩膀处破了,也开线了,我给你缝缝。”
“没事的。”
“你总是帮我,偶尔的,也让我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。”
张云庆便脱下外袍,放在屋檐下的小桌上,阮氏进去拿了针线出来,剪了破烂的就开始缝,一抬头看到菜地边上开得正好的杜鹃笑了:“这是你种的吧。”
“呵,在山上瞧着挺好的,便挖了出来,焉了好些时间呢,不过现在瞧着也活了。”
“挺好看的。这些菜也长得真好,张先生啊,你不用这么费心在这里打理,我们往后可能,不太会回来这里住了。”
“没事,回来了想吃便吃,想看花,也有花。”张云庆蹲下来,将菜地边上的杂草给拔了去,又说:“晚些你回去,便带些。”
“好。”阮氏抬头微微一笑。
檐下有燕子飞了回来,叽叽喳喳的好生热闹。
阮氏抬头看着,眼里有些泪:“也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,我还能不能再看到这些燕子。”
“夫人不必伤感,九殿下回京城去,必会给夫人寻良医。”
阮氏却摇头:“我不想这些,我也不想九殿下为难。”
夏蝉听得也是难受,贴在墙上心塞得很。
“夫人,后山的竹笋很嫩,我去挖几根,再捞些鱼一并带回去吧,我听人说天麻能治头痛,在山上挖了一些,和鱼头一块炖了多吃些。”
“这些好东西你留着就是,给我吃不值当,到时也是浪费而已。”
“夫人…。”
阮氏温柔地道:“我会尽量忍着,若是有人给你带口信,你就来苗州城带我走,把我带到大山里去,我不想让我孩子看到我最后凄惨的样子,张先生,拜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