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夏长风上了手,她这才去了族长那儿。
族长也瞧到了她衣服上的血渍,关切地问:“不太顺利吗?”
“回来的时候,在苗人那里有人想要杀我。”
族长吓得一惊,水烟呛得他直咳着,紧张地打量着她。
“我没什么大碍,要不然也回不来见你们了,只是我想我们可能要和苗人结仇了。现在外面世道很乱,县上也多了很多难民。粮食是一天一个价,我想我们得有个准备,白虎窝也未必就安全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如何?”
“田地还是要耕种起来,保证我们冬天和明年的粮食,也得做好一些防范措施,不管是苗人寻仇,还是流民劫匪,到时都不会临急错乱。”
“我们穷得什么都没有,这里又是白虎窝,应该不会有人来打家劫舍吧?”
“听说以前战乱饥荒的时候,卖儿卖女,吃土挖草,还传出有吃人的事。”
族长吞吞口水,这些传说他也知晓,那还是夏高祖年幼的时候。
“防患于未然,我觉得挺重要的。”
“你等会。”他转头,在箱子里翻了很久,拿出一本书:“小蝉,你看看这个有没有用?”
夏蝉接过一看:“这是打仗的书?”
“是你夏高祖留下来的,但是我们夏氏一代不如一代,男儿更是娇养于室中,不提也罢,幸好族中如今有你撑起,这书,就交给你吧,我老喽,怕哪天忽然不在,这书也被人给毁了,那就可惜了。”
夏蝉想了想,还是收了起来:“我会珍惜好的,最后也定会交到夏氏后人的手上。我们族中现在小孩也个个顶好的,好好培养,往后指不定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。”
只要有后代,那就是希望,逆境更能磨炼人。
刚回到小楼里,孙宁又在楼下叫:“小蝉。”
夏蝉看了他一眼:“有什么急事吗?还是农具出了问题?”她瞧他跑得脸都红极了。
“没呢,夏遥在翻地,我去山间打了水给你喝。”
“干吗跑那么远啊?”
“那里的水特别的清甜。”
她喝了一口,好像还真是,沁凉清甜,喝下去疲惫也一散而空,嗓子特别的舒服。
“小蝉,你这脚都流血了,这是怎么了?”
“蛇咬伤了,你帮我叫蔡郎中来处理一下吧,别嚷嚷的让我娘知晓了。”
她卷起裤管,白嫩的小腿上血迹斑斑,蛇咬过的印子叫人看了恐怖。
卷起袖子,手臂上一样也有。
孙宁倒吸了口气:“小蝉,你…。”
她怎么不怕啊,她怎么还能如此淡定啊。
夏蝉瞧出了他的心思,笑道:“我怕什么,我在县上买了蛇药,咬伤后我就服下了,这些也不过是皮肉之伤而已,没事的。”
“可是,可是以前你最怕蛇的了。”
她沉定地看着他:“以前是以前,现在是现在,每个人都在改变,你看你以前,除了学些酸腐的文章,你还会做什么?你会做饭?你会砍木,还是你会拿锄头种地?”
孙宁低下了头,是啊,每个人都在变化。
只是她太快了,让他有点跟不上。
他想,她真的被上官诩伤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