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瞧不起谁呢,我现在可是上校了。冬季战争中,我结识了铁木辛哥元帅,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就升官了。”
“这次运输队里军衔最高的就是我,忙了三个月休息一下很合理吧。”
“你混的也挺好啊,我听说都是副局长了。怪不得放弃了第二特别设计局的工作,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。”
一年多没见,二人分别有了提升。
自己的朋友成为上校,黄河也十分开心。不过想到未来东线残酷的战场,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:
“欧洲现在局势很乱,你以后要多注意一点。我已经失去了一位朋友,不想再失去你。”
马卡洛夫盘了盘自己的大光头,看起来十分落寞。
“放心吧,我不会再上战场了,就连运输的工作也是最后一次。过段时间回国后,就会转到预备役去,我的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。”
“哎,下次见面就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这次我先去了长安,紧接着又去了西南首府,你们国家到处都在打仗。”
“那些该死的矮子真是恶心!苏卡!”
二人整整喝了一上午,下酒菜从花生毛豆升级到了猪头肉和烤鸡,黄河更是吐了好几回。但每次想回去睡觉,就被马卡洛夫硬生生拉了回去。
美曰其名,把上次欠的补回来。当时他们都是病号,医院里也没有酒喝。
第二天早上,运输队准时出发。看到黄某人扶着自己额头来送行,马卡洛夫的光头从一辆吉斯5里伸了出来。
西伯利亚大汉挥了挥自己收到的礼物,一把大佐的指挥刀。
“黄!你快想想有没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!这次整个运输队都是一穷二白,连一瓶酒都没给自己留,回不了礼我心里难受啊。”
原本还有些晕的黄河,听到这句话立马想起来了一件事。
从边区到边境的路,恐怕全民国都没有人比马卡洛夫熟了。而且对方身份特殊,就连那些不长眼的马匪都不敢碰他,正是护送学员们回来的最佳人选。
“有有有!老马你先别走!你看看这件事能不能帮忙!”
“看个屁!什么事我都答应你!”
马卡洛夫真够意思,有什么事他是真上啊!
在边境省会的航校里,一位二十三岁的年轻人正在写日记。他看起来似乎很疲惫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我叫方子翼,是航空学校第三期的学生。
虽然徐总指挥说过,正经人绝对不能写日记。但我觉得必须得写点什么,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更糟糕。
三年前的西征,我们付出了巨大的代价。在进入河西以后,四面八方都涌来了敌人。
当时部队必须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,要么就建设根据地,这条选项需要分散兵力发动群众,可是一旦分散兵力就无法集中打仗。
可很快敌人就替我们交上了答案,部队是孤军深入缺乏援应。在民情地理都不了解的情况下,生存才是首要目的。
固守一地真的很吃力,被迫放弃了擅长的游击战和运动战,部队的战斗力下降的很明显。
而且那伙敌人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样,骑兵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,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同志死在了对方的马刀下。
敌人的高机动性,让部队追也不是,不追也不是,经常被他们溜着跑。
那段时间,我经常见到徐总指挥叹气。
他总是说,当时应该在渡河后,抓住时机趁虚而进,照直向西打。
只要能取得北方大国援助的武器和弹药,战士们绝对如虎添翼。到时候再回师横扫而东指,完全有可能打开战局,甚至控制河西一带。
哎!
西征转战失利以后,我跟其余的四百多位经过一番鏖战,撤到甘新交界的星星峡。
不幸中的万幸,有两位刚回国的同志带人接应了我们。那可是五十多辆大汽车,车上满载着武器、服装和各种食品。
同行的甚至还有北面的军事顾问和一个营的武装部队,到达安全的地方后,紧接着大伙便收到了参与选拔进飞行班的任务。
由于我14岁就入了团,有一定的文化基础。
再加上还不错的身体素质,使得我从四百人中脱颖而出获得了进入航空学校学习的机会。
入学之前,那两位接应我们的同志即将回边区。二人嘱咐我们好好学习,学成以后需要暂时留在这里待命。
1938年4月12日,航校正式开学。从此便开始了紧张、艰苦、坎坷的学习生活。
开学的第一天,我们就遇到了困难,同志们都没有学过数学。
鉴于这种情况,航校校长亲自来给我们上课。他先是讲述了航空理论的重要性,随后便给我们这批学员做了一个摸底测验。
弄清楚我们的水平后,校长特地为我们补了一段时间的数学,这让我很感动。
往后的日子里,航空理论学习是同志们最大的难关。
总共有三十几门课,课程很复杂并且根本没有课本或讲义,每门课都得我们自己记笔记。
最要命的是,航校大部分课都是毛子教官讲的。他们的中文又差又怪,听起来有种东三省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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