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耻辱,简直就是天大的耻辱。”除了耻辱,张恒好像说不出别的来。
“主人,是经常教导小人们,要沉得住气,小不忍则乱大谋,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,咱们都不能乱了分寸,
若不然,更会让他人看笑话的。”张柏约弯腰,很谦卑地劝慰着张恒。
“张管家,你也坐下吧,其实也没有什么,我只是咽不下这口气,听我慢慢跟你说来。”
张恒喝着茶,情绪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。
许久,张恒才将今晚郑家所发生的一切,完完整整地跟张柏约说了一遍,这其间,张恒再没有骂爹。
“主人,你说郑家那个废物少爷突然变得很厉害了吗?”张柏约没少和郑光宗打交道,郑光宗几斤几两他都清楚。
“这家伙现在了不得了,那个百里长风手里拿着尚方宝剑,大伙都不是很忌惮,却不料,他手中一根捞火棍,
却是厉害得很,我练了几十年功夫,最终还是栽在了他的捞火棍下,惭愧啊!”张恒放下茶杯,又是深深叹气。
“主人,有道是知此知彼,百战不殆,现在我们还不知道郑光宗深浅,不如避其锋芒,日后找到他的弱点,在打败他。”
自古以来,在大户人家当管家的,都有一身本事,这个张柏约便是如此。
“张管家,我何尝不是这么想的,可是我答应了,明天一大早就得开仓放粮,接济灾民,最关键的是,还是义务赈灾……”
钱啊!张恒舍不得的就是钱,这么多粮食,需要他挖空多少心思,才能够挣得来?
“什么,皇上不打算拨银子赈灾吗?”张柏约也是大惊失色,每每发生灾情,朝廷都会有经济款,莫非改革了?
“唉,这正是我今天的失误之处了,过了明天,张家就会是一穷二白。”张恒后悔不迭,为什么要当那个出头鸟呢?
“主人,其他大户人家呢?”张柏约眼珠一转,只要其他人不赈灾,张家也可以耍赖,哭穷。
“现在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,谁也跑不了,那个百里长风也不是好惹的,手中尚方宝剑,能够先斩后奏。”张恒也是失望了。
“姐,姐夫,你要为我伸冤啊!”大厅下,传来凄惨的哭声,便像是死了亲娘热老子一样。
“谁呀,大晚上的嚎什么丧?”张恒正抑郁着,眉头皱得拧起了疙瘩。
两名下人搀扶进来了一名男子,浑身湿透,狼狈不堪。
他就是宋怀冲,此刻是披头散发,双目无神:“姐夫,你可要为我做主啊,不然我死定了?”
宋怀冲,张恒大老婆的亲弟弟。
张恒能够将生意做大,跟大老婆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,几年前大老婆因为难产而亡,张恒心中有愧,对宋怀冲便更是照顾。
“怀冲,你怎么弄成了这个鬼样子?”张恒瞅了半天,才看清楚宋怀冲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