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里正答道:
“回县尉,死者是本村的牛大春,住村西头,平日里最是好吃懒做、无所事事,今日裘家十三郎从他家附近经过,他却偏说裘郎君派人抢他家的牛,上来就是拳打脚踢,裘郎君的家丁们护主心切,失手给打死了。”
听得此话,高法曹和执刀们都
苏鹤凑近看了看已经死了的牛大春,果然身上满是棍棒所致的痕迹,是被活活打死的。
“牛大春家里还有什么人吗?”
“会县尉,牛大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,父母早已亡故,也不曾娶妻。”
那便是绝户了。
苏鹤踱步到脸色嚣张无比的裘十三郎面前,问道:
“是你差人打死了牛大春?”
裘十三郎鼻孔朝天,看也不看苏鹤,“是啊。”
“你们打到何时发现他已死的,发现之时可有唤医者?”
裘十三郎一愣,在他看来,打死了就打死了,还给他叫医治疗?开什么玩笑,便大大咧咧道:
“打得他不动弹了为止,后面才发现他断气的,没叫医者。”
苏鹤点点头,一挥手,道:
“明白了,裘十三郎指示家奴打人致死,来人啊,把裘十三郎和所有动手打人的都带回县衙!”
苟里正一惊,连忙凑到苏鹤耳边道:
“那个……苏县尉,这裘家可是高阳乡大户,人情遍地,杜县尉此前也与之交好,您看……”
“杜县尉?”
苟里正笑道:
“是啊,杜县尉还常亲至裘家吃酒呢,这同在一县的,您总得给杜县尉几分薄面吧。”
苏鹤却不再搭理他,只吩咐站在一边执刀们,“还愣着做什么?抓人回县衙啊。”
执刀们没想到真要抓人,纷纷扭头看向高莽。
高参军看着苏鹤,闷声闷气道:
“苏县尉,你是真要抓人呢,还是在跟裘家谈价钱,别到时候这帮人又跟以往一般在县衙刑房里一进一出的,我们也懒得再费这个功夫。”
苏鹤奇怪道:
“高莽,你是长安县法曹,判案是你的事,他们出不出刑房跟我有什么关系?跟裘家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裘十三郎命令家奴打人致死,按律,属于斗杀,且多人共殴一人,为共殴杀,当加重处罚,怎能不抓?”
高莽闻言眼神一亮,当即来了精神,冲执刀们大吼一声道:
“没听见苏县尉的话吗!都给我抓起来,带回县衙刑房!”
执刀们知道这次是动真格的了,于是一个个凶神恶煞地拿绳索绑了裘十三郎和他的一众家丁。
裘家人都只是凡人,哪里是炼皮境的武者对手,有个别敢反抗的,挨了一巴掌后只得乖乖就缚。
裘十三郎被绑的结结实实,气得满脸通红地大喊大叫。
“姓苏的,你一个八品小官,也敢抓我?告诉你,我姐夫的兄长现在云梦宗修行,他可是内门弟子!等他回来,收拾你个小官跟玩一样!”
这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……
苟里正也开口道:
“苏县尉,老夫在本村多年,深知裘郎君品行为人,今日不过是个误会,况且此事闹成这样,全因牛大春自己无理取闹,您这般判案,恐怕会被百姓们骂冤枉好人啊……”
高莽蛮牛一般的身躯往苟里正面前一站,骂道:
“苟彪!你个狗东西,敢污蔑苏县尉的名声,你也想进刑房走一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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