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的鸡皮疙瘩开始泛起,榭尘猛地一把转过身去。
之前的纸媒婆再一次出现在自己的身后,只不过这一次它已经烂了半边的脑袋,嘴里流出来的黑色血液糊得满脸都是。
就连头上盘着的头发也全都散落了下来,那寥寥无几的头发,却让它变得更加渗人。
榭尘的瞳孔倒映下,纸媒婆的脑袋也跟着掉了下来,紧跟着滑到了轿子前。
一阵凉风轻轻的吹过,这红轿子前的红布猎猎作响,就好像有两只手臂在争抢着要打开它一样。
榭尘立马屏住呼吸,转头再次朝着铺子外跑去,只是门口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团黑雾,完全看不清外边的东西。
榭尘立马从口袋内掏出怀表,秒针飞快的嘀嗒声就连在这种情况下他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榭尘右手胡乱地拍在怀表上,希望能够出现什么特殊的功能能够救他一命。
但是,并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。
身后纸媒婆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跟了上来,即便没了脑袋,也没有就此栽倒。
“后生,跑哪去呢?”
“哪有在人家买了东西就走的道理,总得留下唠会嗑吧?”
“我这铺子可讲究了,东西可都一分钱都不跟你要。”
听到这些话的榭尘不由得咬紧牙关,要不是有前车之鉴,被那新娘扯下过脑袋。
现在高低得在这纸媒婆的头上来一脚,告诉它什么才叫做实力。
榭尘慢慢的停下脚步,那轿子不知为何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。
下一秒。
四道白色的影子在轿子的四个角上凭空出现,脸色惨白的纸人将那轿子抬了起来,摇摇晃晃的朝着自己走来。
榭尘现在是连看都不看它们一眼,只顾着死命翻弄着手中的怀表。
翻开表盖,拉动表链。
在怀表的上头跟着出现了一个凸形的按钮。
榭尘跟着连按了两下,周围的动静开始慢慢缓了下来。
纸媒婆的头颅停止了滚动,就连那还没烂掉的半边脸上,狰狞的笑容也跟着凝固。
一个个场景飞速的向后滑动。
对于榭尘而言,就好像在自己面前倒放着,刚刚的所有事情一样。
怀表表盘上的分针飞快转动,直至到了原本一半的位置才定格下来。
“这位先生,请问您需要点什么?”
榭尘听着熟悉的声音响起,立马就将快要跨进婚庆店的脚给收了回来,而后掏出已经回到口袋的怀表仔细打量。
刚刚自己难道是将时间拨回了?
榭尘明白了缘由后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等他重新照着刚才的操作再做一遍时,却发现周围的场景没有任何反应。
这是怎么回事?
自己做的,明明和刚才的操作没有任何差别啊,怎么可能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?
这个老旧的怀表就这么安静的躺在手中,就连上边的秒针都不动了。
看着榭尘眉头紧皱的模样,站在门内的女人,对着榭尘低声询问道:“先生?”
榭尘这才从自己的沉思中反应了过来。
就这么抬头和女人对视着。
女人看着榭尘的眼神,只觉得有些尴尬,但是还是轻声地再次询问道:“有什么问题吗先生?”
榭尘摆了摆手道:“没事。”
女人这才松了一口气,然后再度撑起笑容。
“那我们就进去看看吧。”
榭尘摇了摇头。
“不要。”
“你搬出来吧,我在外边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