汝颍一战惨败之后,京西敌军并没有放弃南下的努力,秋后在颍河上游水势稍小之后,就依仗兵力以及水军控制颍水的优势,进入颍水南岸建造一座城寨;入冬之后更是扩大在南岸的驻军,修造更多的营寨,还在窄浅的颍水上搭设了浮桥,在泥泞的河床铺设多条行军的通道。
在曹师雄率河洛敌军大举进攻广成驿之后,木赤、岳海楼统领下的京西敌军也在一夜之间,就将数千精锐骑兵调入颍水南岸的营垒之中,做好往南部襄城、临颍残城、召陵等地穿插的准备。
楚山在襄城北部、东北部的烽燧、哨垒,主要沿源出箕山(嵩山南脉)、于襄城北部流淌而过,于临颍残城西部的曲折流入颍水故道的蜈蚣河分布——相距京西敌军在颍水南岸的营地,都不足二十里。
蜈蚣河入冬之后,便已干涸,但两岸岗岭起伏。
陈子箫、唐盘、范宗奇等将率部进入临颍西部的蜈蚣河下游地区,主要依托哨垒烽燧结营拒敌南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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双方斥候骑兵部队在草木枯黄的原野最先接触,但双方如此规模的军事调动,小股斥侯部队十数、数十骑的试探性接战,根本不可能试探出任何的虚实。
楚山不清楚京西敌军南下的意图有多坚决,而京西敌军同样不清楚楚山军出城相迎而战的决心有多坚决。
&nb bsp; 岳海楼有前车之鉴,这次不敢再有犹豫、迟疑,也不搞什么虚招、试探。
进入腊月的第一天,岳海楼看到楚山军大规模正往襄城集结,趁其集结还没有完全,他就直接指挥上万精锐步骑往蜈蚣河下游沿岸进逼过来。
虽说岳海楼其部兵马也还没有在许昌完成集结,但论规模已凌驾于襄城守军之上,且逾半数人马都是赤扈本族精锐与色目甲卒。
为加强攻城拨寨的能力,弥补骑兵在崎岖山地作战不便以及附降军战斗力不足等弊端,平燕宗王府、镇南宗王府这两年不遣余力下令大量西北诸蕃部骑兵改习步战,并在此基础上吸纳云朔、燕蓟以及渤海等原属于契丹的汉民健壮,组建色目步营。
曹师雄率部进攻广成驿,与左骁胜军在广成泽北部谷地激战三天三夜,最终成功迫退左骁胜军精锐,占领广成泽北部的谷地,兵锋直接梁县、汝阳,色目精锐可以说发挥了中流砥柱般的作用。
木赤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好,就留在宛丘坐镇。
岳海楼赶到许昌坐镇之后,前期新集结过来的兵马,可能仅占到京西四州守军的半数,但京西四州守军的精锐却可以咸集于此了。
铅云密布苍穹,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在粗糙的脸皮上,雪花飘飘荡荡而下,仿佛要将蜈蚣河下游的血腥战场掩盖起来。
即便汝颍一战,在岳海楼留下来极深的阴影,但也不至于面对楚山军不敢再战。
再说楚山军进入蜈蚣河沿岸后,兵锋距离京西军在颍水南岸的营垒已不足二十里。岳海楼这时倘若怯畏避战,很快就会被楚山军将营垒修到颍水沿岸来,将极大挤压他们在颍水南岸的空间,甚至连兵马都展开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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