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太医斟酌道:“我方才诊脉判断,不是她自身的缘故,再排除摔倒这些外力因素,吃了什么不利于保胎之物的可能性很大。”
晏长风又问德仁堂的郎中,“您觉得呢?”
那郎中回:“我与这位太医的看法一致。”
“晏长风,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?”裴钰十分的不客气,“你害了我儿子的命,我要你偿命不过分吧?”
“钰儿!”赵氏觉得他说得太过,“怎至于就到了这步田地,今日你父亲过寿,莫要喊打喊杀的。”
“她害死了我儿子,难道还要我装不知道出去笑脸相迎吗?今日我非要讨个说法!”裴钰说着欺身上前去抓晏长风。
晏长风抬手一挡,裴钰再次出招,两人说话就过了好几招。
裴钰到底身强力壮,又是战场上摔打下来的,晏长风在他这里讨不着什么便宜,被他逼着步步后退。
赵氏在一边厉声制止,可裴钰不听。
晏长风被逼到门边,脾气也被激了出来,她在屋里束手束脚,打算出去跟裴钰这王八蛋拼命。
而就在这时,一只手横插进来,挡开裴钰如重石锤山的一拳,然后抓住晏长风的手往身后一甩,整个人挡在了两人之间。
“大哥。”裴修一贯温和的声音里掺了一丝冷意,“一家人怎么动起手了?”
裴钰还沉浸在刚刚被挡下的那一拳里没回神儿,他那一拳力道不轻,一般人接不住,却被老二这病秧子轻巧挡开,简直如同做梦一般!
他不敢相信,下意识地又出了一拳。
裴修敛目看着重拳出到眼皮子底下,克制住还击的本能,拉着晏长风闪身避开,“大哥,你这是做什么!”
晏长风却火气上了头,她隔着裴二,一脚踹向裴钰,“没完了是吗!”
裴钰的注意力都在裴修身上,没提防身后姓晏的娘们儿,被她一脚踢中,登时恼羞成怒,“你找死!”
“都给我停手!”赵氏大喊一声,“再胡闹我找你们父亲来!”
裴钰被迫停手,面色不善地瞪着晏长风,又抬手拿手指点她。
他一抬起手指,裴修就挡在了指前,掩口咳嗽几声,分明又是一副文弱样子,只有眼梢凝着一点冷意,“大哥,有话好好说。”
裴钰如鹰一样的眼神在裴老二脸上来回刮,像是要从他脸上刮出二斤油来,可他竟是一点看不出老二的深浅,这让他心里更加烦躁,“好好说?你们俩害死我儿子,你让我怎么好好说!”
晏长风将裴二往身后拽,顶着裴钰的高嗓门冷笑,“这么着急就往我俩身上扣罪名,世子安的什么心?”
“弟妹。”秦惠容这时走上前来,替裴钰解释,“世子方才怒极,冒犯了弟妹,还请你多包涵,我跟世子都不会也不想污蔑自家人,只是照方才梅姨娘所言推断,问题确实出在燕窝上。”
“那倒也未必。”柳清仪把秦惠容的话怼了回去,“燕窝皆由我亲自查验,又亲自端给梅姨娘,什么有问题它也没有,我奉劝你们还是去找别的可能。”
裴钰:“你跟他们是一伙的,你凭什么保证?”
“就凭我是柳清仪。”柳清仪轻蔑地扫视裴钰,“我,柳清仪,不屑于下堕胎药,可听明白了?”
裴钰被她的眼神扎得浑身膈应,冷哼一声,“你说没下不好使,得去大理寺说。”
柳清仪懒得再解释,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裴钰,心想这人再惹我一回,我定让他浑身长脓疮!
“既然你知道口说无凭,就不要轻易下结论了。”晏长风碍着赵氏的面,没对裴钰说脏话,“燕窝已经没了,双方各执一词没有用,我看不如从别的方向入手,小柳,去厨房查。”她又朝赵氏道,“母亲,我向您借王嬷嬷做个见证人。”
赵氏此时心里也有些怀疑是二房,可她不能跟儿子似的张口就定罪,得允许人家查找证据以证清白,“你尽管查就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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