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……她忽然心生一计,或许可以利用太子!
“小柳,陪我回趟侯府。”
两人自二院里出来,正遇上裴延庆跟赵氏回府。
裴延庆跪了一宿,又因为老三的事被圣上责骂一通,整个人好似霜打的茄子,弯腰塌背,精气神儿全无,得被两个随从架着走。
赵氏比他还惨,她没挨打也没挨骂,只是在白夜司冰冷无情的黑石牢房里待了一夜,却是发丝蓬乱,脸色煞白,两眼无神,好像被妖魔鬼怪吸走了魂魄。
往日晏长风站在她面前,她必要横眉冷对,今日却好像不认人了似的,顶着两只乌黑的眼圈神色呆滞地看了晏长风半晌。
“父亲,母亲。”晏长风意思着喊了两声。
不喊还好,这一喊,仿佛点醒了僵尸。裴延庆用胳膊肘将搀扶自己的随从撞开,强行站直了身体,勉强维持住国公爷的体面,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,一瘸一拐地往北定院而去。
他再傻此时也明白了,那蜀王跟自家老二分明就是一对儿扮猪吃虎的狼崽子。蜀王去北疆挂阵根本不是捡漏,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算计!
老二出计,蜀王出力,一文一武,可真是打得一手好配合!
可现在明白什么都晚了,老三投敌叛国,小命不保,他虽然尽量把自己摘开,可圣上也不再信任他。没有了北大营,他将没有任何价值,不过就是个看似体面的国公爷罢了。
而他那一向不被看得起的老二,无疑会成为最大的赢家,国公府的世子之位非他莫属,蜀王掌控了北疆大营,定也有他的一份,到时候太子跟大皇子必都会全力争取他,而他不论是想站太子或是秦王都看自己高兴。
呵呵,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他裴延庆一向自诩有勇有谋,无人能替代,如今却成了一颗无用之子,彻底走向了死路!
而赵氏就更不体面了,她诈尸似的指着晏长风的鼻子骂,“你个克星毒妇!自从你嫁入国公府,国公府就再无宁日!”
晏长风不为所动,“我没来国公府之前,府里就有宁日了吗?有也是您自己的宁日,其他人有吗?哦对了!”她转头喊下走了没多远的裴延庆,“有件事忘了告诉您,赵全跟牛嬷嬷找到了,您或许也想知道一些陈年旧事。”
赵氏浑身一抖,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慌了。
“没别的事,我先走了。”晏长风不再理睬,领着柳清仪离开了国公府。
侯府大门外的红绸还没取,不知道是不是在暗搓搓地庆祝大皇子断子绝孙。
厉嬷嬷见了晏长风,难得露了个笑脸,仔细琢磨一番,似乎是有些歉疚在里头,“表姑娘,主子正要喊您回家来吃饭呢,昨日你凭白受了一场冤屈,主子挂念您,一宿没合眼。”
晏长风心里却起不来一点波澜。她原先跟外祖母虽说不那么亲近,但也有几分感情在,毕竟晏家始终要靠外祖母庇护,外祖母对他们晏家也是有求必应。
后来因为大姐出事,她终于明白权与情不可兼有,亲情在天家就是一场笑话。
没有了情,还有利益,为了让晏家平安长久,她可以帮外祖母。知道蜀王有夺位之意后,曾一度纠结于是该站太子还是蜀王,因为她害怕裴二跟外祖母对立没有好下场。
可经历了昨日的事情之后,她彻底坚定了要站蜀王的心,她要帮裴二跟外祖母对抗,哪怕可能没有好下场。
“叫外祖母担心了。”她像平常一样没心没肺地笑了笑,“她老人家可还好,怕不是又闹头疼了?”
厉嬷嬷看了表姑娘一眼,她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担忧来。所谓让马儿跑得让马儿吃饱,主子用表姑娘谋事,关键时候却不能给予庇护,这必定让人寒心。
表姑娘不像府里那些只会认命的姑娘,她会为自己争取,也会拼命,但同样的,她也重感情,你对她好一分她必定还你一分,你对她计较利益得失,她也不会对你忠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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