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娘家兄弟也是拿着差不多的话术来说动她,拿家族利益,陈年旧怨来说动她。再加上裴延庆……
端妃对裴延庆始终有情,虽然不认同他选择的立场,但也不希望他惨死。听赵氏的意思,裴延庆是被裴修夫妇逼上了造反的路。因为裴延庆不想让老二为世子,就如同皇家争储,谁拦着谁就得死,从而不得不站在对立面,冒险造反。
“你二位且先回去。”端妃心里有了数,但没表态。
武昌伯夫人跟赵氏对看一眼,不确定端妃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,却也不好再劝,结伴离开。
待出了淑仪宫,赵氏才道:“以我对她道了解,八成是同意了,她这人一直对公爷有情,知道公爷是被害死,她很有可能出手报仇的。”
武昌伯夫人稍稍放了心,“只不知道她要如何做,方才在宫里我几次想张口询问,又怕惹了她,我瞧着她是个有主意的,万一一言不合又改了主意,那就功亏一篑了。”
赵氏道:“只要她同意,怎么办随她去,她年轻时很是聪慧的。”
“他们人人都想利用我,却人人都没考虑我的死后。”端妃叫来最信得过的乳母,同她讲,“明日太子出殡,皇后娘娘身为生母,应该会被放出来,还有容妃,听闻蜀王把大皇子的人头带了回来,好歹让人家娘亲见一面。”
乳母:“您是说,助容妃出冷宫?”
端妃点点头。
乳母心里犯嘀咕,那容妃都疯了,放出来有何用?只会发疯罢了。
“让你做什么你只管去。”端妃重又捧起书来看着,“这样好的机会,哪里需要咱们出手。”
乳母:“我知道了。”
深夜,吴循如约去了国公府。他自从接到了阁主夫人的宵夜邀请,心里的花就一直喜滋滋的开着,只盼着天快些黑。
他没走正门,瞧瞧潜入了国公府二房。然而刚落到院子里,心里的花就被兜头一盆冷水给浇灭了。
屋里,盛明宇正借着醉酒占柳清仪的便宜。
“柳儿,帮我剥虾嘛~我不会剥~”
柳清仪轻巧剥完了一只虾丢进自己嘴里,无视他腻腻歪歪的撒娇,“不会剥可以不吃。”
盛明宇:“可我想吃~”
柳清仪:“想吃自己剥,要么叫你的丫头仆人帮忙。”
盛明宇尴尬,“还能不能有点爱了?我倒也不是为了吃虾,这不就是为了吃你剥的虾嘛!”他一边说着,眼神儿疯狂朝对面两口子瞟。
对面二位,目中无人不管盛明宇死活地秀着恩爱。
裴修慢条斯理地剥着虾,剥完了放在媳妇儿嘴里。而晏长风夹了菜放在勺里,一口一地喂着因为剥虾而不方便夹菜的裴大人。
盛明宇看他们一眼,心就滴一滴血。为什么柳清仪这女人她就如此不解风情呢!
“我说,二位不如杀了我助兴?”
晏长风抬头看着蜀王殿下惨兮兮的样子,于心不忍道:“表哥,要不我替你剥一只?不过我剥虾水平不行,我以前都是连壳一起吃的,懒得剥,实在不成,你让小柳帮你夹一只整的,囫囵吞了也是一样的。”
盛明宇光这么听着,都觉得嘴巴疼,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把那么硬还带刺的东西搁进嘴里,硬生生咬了再咽下去,那嘴得破成什么样?喉咙得多刺挠啊!
“算了,小柳啊,要不你帮我夹块鱼肉吧,鱼离我太远了。”
柳清仪这回倒是配合,拿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搁在盛明宇碗里。盛明宇举着碗朝那杀人诛心的两口子显摆,“瞧见没有,我家小柳儿很疼人的。”
他美滋滋地把鱼肉扒拉进嘴里,刚嚼了两下就疼得哇哇叫,“鱼刺,好大根鱼刺,扎扎扎死我了!”
晏长风笑得差点儿抽过去,“表哥你是不是傻,那么大块鱼肉能没刺吗?”
笑着,她冷不丁听见外面有动静,“谁来了,是不是吴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