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公府门前,武昌伯的哭丧队又壮大了。
今日武昌伯府一家老小全部到场,一个个披麻戴孝曼声哀哭,俨然是把国公府大门当成了灵堂。周围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,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。
“世子夫人,今日连人都出不去了!”王嬷嬷与晏长风吐口水,“下人出去采买也被他们拦下,辩解了几句还被他们打了一顿,真真跟强盗土匪没有两样!也不知道刑部何时才有作为,难不成还要让们停足七日不成?”
王嬷嬷此时终于理解世子夫人为何要强硬了,这些人就是死不要脸,没办法讲道理,只能来硬的。
今日老夫人送来了新做的小衣服小鞋子,晏长风看得爱不释手,不是很在意道:“无妨的,他们如果不怕累,停一年也随他们,但打人么就不对了,是谁打的,打了几下,告诉我,我出去讨回来。”
王嬷嬷顿时有了主心骨,理直气壮道:“是武昌伯世子赵元打的,出手极狠,打得府上采买吐了好几口血,到现在还起不来床!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晏长风把小衣裳重新叠好,带着陈岭一道出了府。
府外的哭声在她出来后又高了几层,俨然一副无赖做派。
“母亲你死得好冤啊!世子夫人见死不救,与刽子手又有什么区别!”
“国公府一贯仗势欺人,裴世子与世子夫人连主母都能赶出家门,还有什么不能做的!”
晏长风跨出府门,踩在一堆纸钱上,压着此起彼伏的哭声道:“赵元大公子,方才是你打了我府上的采买?”
被点名的赵元站出来,理直气壮道:“是我打的如何?你国公府虐待我姑母,害我母亲惨死,我打你们一个下人算什么,没打死他就算本公子仁慈了!”
“虐待或是惨死都是你无证据的一家之言,想讨公道也得拿出证据再来讨,而你打我家府上采买是大家有目共睹,你自己也认了,这笔帐,我得先讨回来。”晏长风朝陈岭使眼色。
陈岭领命,站到赵元面前,一拳砸向了对方的胸腹。
赵元被这一拳打懵了,他好歹是堂堂伯世子,还没被个下人这样打过,他火道:“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世子……啊!”
陈岭一句废话也没有,接连打了十几拳,打得赵元吐了好几口血,蹲在地上站不起来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!”武昌伯怒指着陈岭,“你一个下人竟敢打我府世子,你找死!”
他挥手招呼下人,“都给我上,他国公府仗势欺人,先把这个目中无人的东西给我打死!”
陈岭抱臂往人前一站,道:“逼我还手,你们会后悔的。”
武昌伯还不信一群人打不过一个,“我倒看看是谁后悔,给我打!”
武昌伯的下人被主子这一声吼赋予了无尽的自信,一个个自不量力地冲上去。
正要打,街道上忽然出现了一队禁军。
宋瑞一来就看见武昌伯府一群人欺负一个,立即招呼属下上前救人。
禁军纷纷提刀上前,将武昌伯府的人围住。武昌伯看见禁军慌了一下,心想禁军怎么来了?
宋瑞走到国公府门前,先朝晏长风拱了拱手,“世子夫人受惊了。”又转身朝武昌伯拱了拱手,“伯爷,您这是做什么呢?到人家门前哭丧不算,还要以多欺少,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?”
武昌伯冷着脸还一礼,“宋指挥,你若有本伯的经历,怕也能理解我的所为,国公府世子夫人将家妹赶出府在先,对吾妻见死不救在后,方才又容手下打伤我儿,换做你是你,你能忍吗?”
“伯爷,我今日来就是解除误会的。”宋瑞道,“圣上亲审了国公府与你武昌伯府的案子,你说世子夫人对贵夫人见死不救,纯属误会,圣上已经证实,世子夫人亲自去宫里请端妃娘娘派了于太医去你府上,只不过于太医在半路被冯家的疯马踢死了。”
“什……”武昌伯一时没明白,“于太医被疯马踢死了?”
宋瑞:“正是,那疯马是昌乐伯府管家,冯大发的兄弟冯大富所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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