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立刻叫人去喊人来:“既然是奉命查案,我一定配合。”
裴修笑着点点头,待下人们来了,他叫所有人把昨夜所见所闻一一交代。
今早上第一个进屋伺候的丫头道:“早上奴婢进屋端茶送水,那会儿蜀王殿下还没,没穿衣,神女也是没穿衣,后来奴婢收拾床铺,看见了被褥上的,上的痕迹。”
看得出来丫头很是害羞,说完脸红得不像样。
另有一个丫头道:“昨夜奴婢亲眼所见,蜀王殿下搂着神女进房间,两人亲,卿卿我我……”
裴修看着她,“如何卿卿我我,说仔细些。”
宁王打断,“裴大人何苦为难一个小丫头说这些羞于启齿的话,这不是已经很明确了吗?男人喝点酒,见了漂亮女人把持不住,人之常情。”
“殿下。”裴修面向宁王说,“这不单是男女之间那点事,这事关两国纷争,臣劝殿下莫要抱着看热闹的心态,也最好不要干扰调查真伪。”
这不是威胁,这是实打实的劝诫。圣上的意思很明显,不想让此事为真,宁王如果一门心思坑蜀王,到头只会坑了自己。
当然,裴修已经拿到至关重要的证据,查不查都行,之所以在这里走程序,就是算定了宁王一定不会听劝。只要宁王干预,导致调查结果与事实相悖,那他在圣上那里就讨不着好。
宁王不相信裴修此时会站在他的立场说话,所以没把这话放在心上,“竟然牵扯这样大吗,那确实得好好调查,你们几个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裴大人,一个字也不准落下!”
在场的几个下人齐齐打冷颤,明显是被威胁了。
于是接下来,裴修听见的就是一五一十的假证词。证词之详细,简直叫人如临其境。
“如此听来,蜀王殿下当真是与神女发生了那样的事。”裴修摇头叹气,“看来蜀王殿下家里要添个使唤丫头了。”
“什么使唤丫头?”宁王不知道朝堂上那番唇枪舌战。
裴修便将原委告知,“蜀王殿下势不纳妾,就只能委屈神女了,届时,两国怕是要起纷争啊,圣上很是苦恼。”
宁王知道不会起纷争,夷国会借此要求开通商道,神女受了这样大的屈辱,圣上怎么也不好意思不满足人家的要求。
再听裴修说圣上也不希望两国交战,那就更稳妥了,通商一事一准儿能成。
他多少有些幸灾乐祸道:“哎呦你瞧瞧这事闹的,若神女去蜀王府当使唤丫头,那得多难看啊,不过也没办法,谁叫十一弟不想纳妾呢,也就只能委屈神女了。”
“可说呢。”裴修也跟着叹气,“既然事情明确了,那我这就回宫赴命去,宁王殿下,告辞了。”
宁王:“这就走了啊,倒是吃了饭再走啊?”
盛明宇丧气道:“皇兄你看我还有心情吃吗,等事了了再说吧。”
二人快马加鞭返回宫,将几个下人的口供呈交圣上过目。
圣上看完,眉头活活拧成了麻花,他将证词甩在盛明宇面前,“死性难改的东西,非要灌那两口黄汤,这下好了,看你如何收场!”
盛明宇扑通跪地,“儿臣冤枉啊,儿臣明明是被那毒女下了药,儿臣才是受害方,父皇,他们夷国如此给我下套,必定没安好心啊!”
“就算下药又有何用,结果已经这样了!”圣上气得头晕,“方才宫里的嬷嬷查验过神女,已非处子之身,你还是要收了那神女!”
裴修道:“如果是神女下药,性质就不一样了,神女咎由自取,没有道理逼着蜀王殿下娶她。”
圣上想了想也有道理,“那如何证明他是被下药了?”
“此事恐怕只有请柳家人来,可是柳四姑娘眼下不在北都,远水难解近渴。”裴修为难道。
“柳悬不是还在牢里吗?”圣上也顾不得柳悬干的那些事了,眼下只要不让神女进蜀王府就行,“陈德发,去刑部大牢叫柳悬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