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聊了什么。”
“父亲,我基本能断定,此事的背后推手就是晏长风。”
裴延庆执笔的手一顿,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头,“你如何断定?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,她能有这本事?”
裴钰哼道:“她可不是乳臭未干,手段厉害得很,我自认滴水不漏,却叫她三言两语套出了底,她猜到咱们是为了晏家的财才娶她,虽然没猜到全部,也不过迟早的事。爹,从我与她来往这两次看,我总感觉她是有备而来,她从一开始就不想嫁进咱们家,为什么?晏家不过一介商户,嫁进国公府做世子妇与他们家没有半点害处,越是聪明的姑娘越应该拎得清才对。”
裴延庆沉思半晌,“所以你猜想,她在泰安州遇刺之后就怀疑是咱们干的,那时候就开始谋划整件事?”
“对。”
裴钰将自己这一路的分析说与父亲听,“我一开始也不太能相信是她所为,可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从中受益,大长公主与太子明摆着是要拉拢咱们,秦王不会做这样的事,就算朝中有些人不想咱们与大长公主联姻,手也伸不了这么长,而且那时机不会这样巧。”
“你这样一说,”裴延庆将桌上的一本卷宗扔给他,“这是刘鹤今日亲自送到我手上的卷宗,你猜后面被劫的小姐是谁?”
裴钰展开匆匆浏览,待看到扬州府章家三小姐时瞳孔一缩,“原来如此,我放在扬州城的探子说过,与晏长风一起出行的还有一位小姐,怕就是这章三小姐,所以晏长风知道章家小姐会路过泰安州,故意放消息给那几个匪徒!”
一切都对得上,裴钰只恨不能现在就去砍了那母夜叉,这女人留着必有后患!裴延庆此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,“可即便如此,这案子最好还是压下去,她推波助澜你也脱不了干系,且你还是要娶她,闹开了没有好处。”
说到这里裴钰神色一正,他斟酌道:“父亲,这女人不好掌控,娶回来未见得有用,她今日还与我说,她没有嫁妆,分明是早有防备。”
裴延庆眉头一皱,盯着儿子,“那你待如何?娶德庆侯府的小姐?还是娶你那心上人?”
裴钰:“我们的目标不是德庆侯府,而户部却可以争取。”
“娶一个庶女回来你能争取个屁!”
裴延庆毫不留情地喷了裴钰一脸,“到时候还不一定是谁争取谁,他秦慎脑门上明晃晃挂着太子党的牌子,只差为太子肝脑涂地,你娶了他一个庶女就能改变他的立场?倒是你,美人在怀,怕不是任由她摆布!”
裴钰无话可驳,因为他也不确定是否能改变秦慎的立场。“娶秦家庶女不可能,你少跟我耍这些心眼子。”
裴延庆看穿了儿子的意图,“那晏家丫头再厉害也是个女人罢了,嫁过来由不得她不听话,待大理寺结了这案子,你老老实实滚去侯府提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