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知音叹了口气,“说起来,其实我与那些循规蹈矩的女子,也并无什么不同。”
“李小姐莫要这么说。”李慕慕忙说,“其实昨日我去尚将军府,尚夫人也与我提过此事。她还提议能否开设一间专门招待女客的店,我觉得甚有道理,便想着好好计划一下。”
“我原想着,等日后开了酒楼,专门开设一些女客用的厢房。”李慕慕说道,“不过尚夫人提醒我,开酒楼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的事情,且厢房之外,也是男客往来,鱼龙混杂。女客出入依旧多有不便。”
“正是。”李知音点头,“没想到尚夫人竟也想到一起去了。”
“那专门招待女客的店,你现在可有什么初步的想法了?”李知音忙问。
“我昨日回去,还真是想了不少。”李慕慕说道,“还画了几张草图。”
“草图可带来了?”李知音眼睛一亮。
“还真没带来……”李慕慕故意没有带来的,不然不是显得她早有准备,专门冲这事儿来的吗?
“我也不知李小姐你也有这样的想法。”李慕慕不好意思的笑道。
“那你介意先跟我说说吗?”李知音又道。
“李小姐若有兴趣,我自然是要说的。”李慕慕顿了会儿,梳理了一下思路,才说,“若真是能够开起来,定然要注意私密性。大门便不能像普通饭馆那样一直敞开着。一楼是间隔出的类似于厢房的卡座。”
“你说的卡座是什么样子的?”李知音好奇问。
李慕慕觉得语言描述不如直接画出来来的直观,便问:“李小姐可有纸笔?”
“来这儿。”李知音起身,拉着李慕慕到她房间一侧。
那儿摆着书案,案上的笔架上头,挂了六支不同尺寸的毛笔。
“翠柳,磨墨。”李知音道,又拉着李慕慕在书案前坐下。
“是。”翠柳在一旁磨墨。
李慕慕选了一支较细的毛笔,蘸了些墨,在纸上画起来。
李慕慕没什么画技可言,便只能简单的画一个大概,能让李知音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好。
“女子不易,世人皆道女子在家从父,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。”李慕慕说道,“便从来没有人说过一句,女子可以做自己,从自己。”
“在闺阁时,多有束缚,不能单独出门,出门还要戴上帷帽遮面。嫁了人,在家侍奉公婆,养育子女,操持一大家子的事情。日日忙碌,却不见丈夫对妻子如何感激,甚至觉得她们该当如此,觉得她们做这些并不如何辛苦。”
“女子对于其中的辛苦与压抑,根本无处说。只能偶尔得空时,与好友见一面,简单的聊一聊。”李慕慕说道。
“所以,我想在一楼设置这样的卡座。不像寻常的饭馆那样座位都是敞开的,环境吵吵闹闹。”李慕慕将画好的大概布置给李知音看。
“像这样,桌椅与桌椅之间,安装一个厚实的木板,做出小隔间的效果。”李慕慕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