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巡按使大人说的是,诗词只是小道,不能利国利民,唯有文章是大道,写得好诗词并不算什么,写得好文章才算真才子。”王砚之当即点头附和道。
随着王老出声,更多的儒生也是纷纷道:
“不错,巡按使此番言论甚有道理。”
“不就是写文章吗?我等苦读诗书十余载,一篇文章如何写不得?”
“以文章为题,倘若能出一篇好文章,这场文会才算有了意义。”
眼见众人纷纷赞同,唐仪也是微笑说道:“既然诸位并无异议,那这场文会便写文章,题目为……社稷!”
尾音落下,在场的书生们都是心中一凛。
以社稷为题,写一篇文章?
虽然题目只有两个字,然而难度却不是一般的高。
王老立马道:“好题目!以社稷为题,巡按使大人这个题目可真是将这场文会提高到它本不该有的高度!写再多的关于夏日的诗词,只是叙发情感,终究下乘,但以社稷为题,却为上乘!更非那些以风景、以事物为题的文章能比。”
江寒仍然面带淡淡微笑,但眼神却有了变化。
这王砚之的话,有些暗指那篇《凤凰台记》了。
这场文会,果真在针对自己。
就是不知道,这只是王砚之想捧他的女婿,还是那位巡按使要踩自己。
贾悦还没意识到这道题目的难度,看着江寒,满脸期待的道:“江寒…表哥,你们快写,让悦儿见识一下你们的才华。”
看着表妹这个样子,明明是想对江寒说的话,却拉上自己,花如意顿时有些酸溜溜的,道:“表妹,这道题目很难。”
贾悦皱眉道:“很难吗?”
这时候已经有才子拿起纸笔开始写了。
而江寒却依旧坐着。
过了半炷香时间,花如意才拿起纸,慢慢构思着,但却写得很慢,并且边写边划掉。
随后,袁斌也拿出纸笔在写,却写得飞快。
不过江寒看了一眼,却是嘴角微抽,袁斌写的不是文章,而是艳词:
暗云暮,东风度,帐里倾听帘外树。舌相邀,把卿摇,莫怜轻小,且度金宵。咬,咬,咬!
天将雨,深几许,不闻风雨听卿语。体如烧,恨长销,两心同一,一夜芭蕉。娇,娇,娇!
袁斌抬头解释:“大家都在写,我就装模作样一下……不过,这场文会,我们只怕都要被人当成垫脚石。”
很快,便有读书人开始放弃,无他,这道题目太广,也太难了!
就算是举人,只怕也要构思很久。
所以有些读书人自知写不出来就放弃了,转而看向了现场那些名声远播的才子。
比如江寒。
然而一炷香都过去了,江寒都没动笔。
既然知道夺得魁首没什么好处,输了坏处更大,那他干脆就不写了。
许多人看到这一幕,都是摇头冷笑。
就连江寒也写不出来了。
又一炷香过去,已经有才子写好了。
张玉骏站起身来,道:“张某已经写完,请巡按使大人过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