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掖峰年过半百,头发花白,穿着一身灰褐色,宽松舒适的中山装,叼着烟杆,坐在临窗的藤椅上。
听到有人进门,他眼皮轻微的挑了一下,继续吞云吐雾,闭着眼睛假寐。
“爸,别抽了,抽多了对身体不好。”
季晏泽被烟味呛得打了个喷嚏,大步走到季掖峰面前,从他嘴里夺走了烟杆。
“小崽子……”
季掖峰刚想发飙,看清是最疼爱的小儿子,硬生生将火气憋了回去。
“今天吃药了吗?”
季晏泽推开窗户,将烟味散尽,又从电脑下的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瓶,倒出两粒药丸,端了杯水,来到父亲面前。
“没吃。”
季掖峰嘿嘿一乐,老实回答。
“就知道你没吃。”
季晏泽将药丸和水递给他,看着他吃下去才放心。
“事情处理好了吗?”
季掖峰吃完药,回头看向彭律师,瞬间就变了脸,眼底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季总放心,已经处理妥当。”
彭律师打起十二分精神,应付乖张的雇主:“只是,那个女孩的父亲有点难缠,许是会惹麻烦。”
“告诉老许,让他派几个人过去,敲打他一下。”
季掖峰不甚在意:“一个炼油厂的小科长,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捻死他。”
“是。”
彭律师心知肚明,他口中的老许,是滨海城一个恶名昭彰的黑道老大,黄赌毒无一不沾,也是滨海警方的重点打击对象。
“那个丫头咋样?”
季掖峰对他的恭顺很满意,又问:“需不需要也敲打一下。”
“不要!”
彭律师尚且没有回答,季晏泽已经抢先开口。
“为什么,给我一个理由。”
季掖峰从鼻子里哼出一道粗气,颇为感兴趣的看着儿子。
小崽子清高了十八年,这还是他第一次为了女孩乱了方寸。
“她已经签了协议。”
季晏泽有心为宋凌烟辩解:“绝对不会乱说,我相信她。”
“你凭什么相信她?”
季掖峰看的好笑,腹黑了一把,继续追问:“或者说,她有什么魅力,值得你相信?”
“她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样,聪明,果断,机敏,睿智……”
季晏泽情不自禁的回答,自己都没发现,说话的时候,眼底闪烁着异样的亮彩。
“呵呵,有这么好?”
季掖峰听乐了,笑着打趣:“让你这么一说,老子都想亲自去见她一面了,看看究竟是不是像你说的这么好?”
“别,千万别……”
季晏泽慌忙阻止:“她的伤还没好,经不起折腾,您老就别跑去医院吓人了。”
“呵,瞧他这话说的。”
季掖峰笑着呵了一声,虎目一瞪,佯装生气:“你老子难道是凶煞恶鬼,见不得人?”
“是有点像……”
季晏泽摸着鼻子嘟囔。
“小兔崽子,说什么呢?”
季掖峰火大,气的差点从藤椅上蹦起来。
“哎呦,这是谁又惹你生气了?”
书房的门恰好在此刻推开了,走进来一位三十多岁,妩媚妖艳,风韵犹存的女人。
季晏泽的亲生母亲,季掖峰的继室,李婉容,刮着一阵香风,来到父子俩面前。
“阿嚏。”
父子俩被香味刺激的鼻子发痒,同时打了个喷嚏。
“你喷那么多香水干嘛。”
季掖峰两眼一瞪,不满的斥责:“想熏死我们爷俩?”
“哪儿香了,明明是你鼻子过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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