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屋子后,阿桃将白元庆拿来的包裹拿到白玉安面前:“这是夫人给元庆公子带来的,公子打开来瞧瞧。”
白玉安坐在凳上将布包打开,一入目就是母亲给她做的好几身春衣。
白玉安摸了摸料子,柔软舒适,应是母亲自己织的布做的。
阿桃拿起身衣裳展开看,对着白玉安笑道:“夫人年年给公子做衣裳,前年的还在穿呢。”
白玉安抚着料子伤感:“母亲年岁已高,却事事为我亲力亲为,我却不能在身边孝敬。”
阿桃看白玉安神情有伤意,便劝道:“公子如今在京城做官,夫人高兴着呢。”
“这便是孝敬了。”
阿桃将几身衣裳拿出来,又瞧见放在最底下的靴子,拿出来对白玉安笑道:“公子要不要试试?”
白玉安摆摆手:“先放着吧。”
一低头又看见里面的布包,白玉安将布包打开,在看见里面的银子时,微微红了眼眶。
阿桃见了一愣,随即看向白玉安道:“公子都做官了,夫人还担心您银子不够使呢。”
白玉安捏着银子,声音微哑:“叫母亲为我担心了。”
阿桃将衣裳和靴子拿去放好后,又走到白玉安面前轻声安慰道:“夫人自来就担心公子,过两日公子也回一封信回去吧。”
白玉安才点点头。
夜里梳洗完了,阿桃要走时,白玉安又拉住阿桃:“你就陪着我睡吧。”
阿桃这回没依着:“元庆公子还在呢,要瞧见了成什么样子,奴婢怎么解释?”
白玉安便道:“你是我屋里的丫头,睡在我这儿也没什么。”
阿桃却死活不依,白玉安无奈,只得放阿桃走了。
好在夜里也没出什么事,第二日一早白玉安起身的时候,竟也见堂兄带着长景早起来了,还在院子里练拳。
白玉安梳洗完出去,见着长景那小身板跟着父亲有模有样的打,不由对着白元庆笑道:“堂兄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白元庆身板笔直的打着拳:“这些年我都是不到卯时就起,长景跟着我也已经习惯了。”
说着他又朝着白玉安一笑:“玉安怎么起的比长景还晚?”
阿桃在旁边偷笑起来,真要说起来,她家公子有时还三竿才起呢。
白玉安也有些惭愧,竟比不得长景了。
她笑着回了两句,又道:“我先要去上值了,堂兄只当在家里就是。”
白元庆点头:“你自去就是,不必管我。”
白玉安这才带着阿桃出去了。
翰林里历来不怎么忙,手上会典的校对完成了七八。
下午时白玉安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要走,却被等在门口的小太监叫住:“白大人,沈首辅叫您去趟文华殿呢。”
白玉安眉头一皱:“去文华殿做什么?”
那太监就朝着白玉安笑了笑:“这奴才就不知道了。”
白玉安便没有再多说,理理袍子往文华殿去。
到了文华殿门口,门口的太监见状就连忙进去通传,没一会儿就走出来朝着白玉安笑道:“白大人,圣上让您进去呢。”
白玉安看了眼门口太监的神色,又看了眼自己身上仪容,正了衣冠才跨过了门槛。
进到殿内,一眼就看到小皇帝坐在桌前,杨学士在旁教导皇帝习字。
只见小皇帝神情不耐,撑着头拿着毛笔写字,半分仪态也无,杨学士也是满脸无奈。
白玉安忙垂下头对着殿前跪首:“微臣翰林编修白玉安,见过圣上。”
小皇帝听到了白玉安的声音,一把就扔了毛笔,朝着白玉安惊喜道:“就是你来教朕下棋么。”
他说着又朝白玉安抬手:“你快过来,下棋肯定比写字有意思。”
白玉安又跪谢了之后才连忙站了起来,走到了小皇帝的面前。
待走近了,才刚到小皇帝的面前,小皇帝就隔着桌子去扯白玉安的袖子,让她到自己的身边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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