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桃过去迎着白玉安上马车,见人神情疲倦,忙问道:“圣上又留着下棋了?”
白玉安靠在车壁上,懒洋洋嗯了一声,也未再说话。
下一秒白玉安就觉得腿上靠过来个人,微微躬身去看,原是长景缩在位置上睡着了,白玉安坐下了,闻着味道就靠了过来。
白玉安将长景往自己怀里揽了揽,摸着长景的头发对阿桃问道:“堂兄呢?”
阿桃便道:“元庆公子又去和老乡聚了,应要吃酒很晚才回了。”
“我过来接您,院子里又没个人照着,我就带了过来,等久了就睡了。”
白玉安听罢点头,握着长景肉乎乎的手不再说话。
到了宅子,刚从马车上下来,白玉安一眼就看了站在门口处等的高寒,连忙快步走了过去。
“高兄,你怎么来了?”
“可是等久了?”
高寒看着走近了的白玉安笑道:“收到了你的信,下午想过来找你,没见着你人,就过来等你了。”
“倒没等多久。”
他又见白玉安帽下的发丝凌乱,眼角微红,整个人瞧着恹恹,像是没什么精神,便又问道:“怎么这么晚才回?”
白玉安就囫囵道:“沈首辅找我有些事情,回来晚了些。”
说着白玉安连忙又邀着高寒往里屋走:“高兄可是看见了我让人送过来的信过来的?”
高寒走在白玉安的身侧,笑了下道:“正是。”
白玉安点点头,又忙回头叫阿桃快送热茶进来。
阿桃将长景抱回屋子,又去端茶过来。白玉安走去高寒身边为高寒倒了茶,捧着茶盏送过去歉声道:“叫高兄等我许久了。”
“这时候还是春寒,高兄喝口茶暖暖。”
高寒瞧着白玉安送来的茶盏,氤氲热气中,他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白玉安,微微躬着身,满面薄粉,那眼角与唇畔,比往日都要嫣红。
他觉得今日的白玉安与往常有些不一样。
那双眼里还是如往日温和宁静,可眼神深处透着疲惫,瞧着像是不大好。
他接过了杯子,抬头看向白玉安担心道:“玉安近来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白玉安坐在高寒的身边,又倒了杯茶暖手,才看向高寒笑道:“高兄想多了,近来好的。”
高寒若有所思的看了白玉安一眼,点头:“那就好。”
又道:“你叫我去查龚玉书的户籍,倒的确是找到了。”
“他前两日才去礼部报道,正德九年的举人,祖籍怀宁府榆上县人,祖上农户,父亲已去。”
高寒说着看向白玉安:“玉安特意打听此人做什么?”
白玉安一听这祖籍便知龚玉书不是顾依依,听了高寒的话只道:“上回聚时见了一面,后头又再遇见过,有些好奇罢了。”
高寒眼里露出不解,既见过,又何必要他打听,直接问那龚玉书不是更快。
且那怀宁府离白玉安老家隔了老远,也攀不上什么同乡同师。
他回想着那夜龚玉书的模样,瘦小不起眼的样子,模样也是普通,就问道:“可是玉安觉得他有何特别之处?”
白玉安只得敷衍道:“算是吧。”
又问:“高兄可找到与龚玉书同乡的人?”
高寒看了白玉安一眼,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白玉安:“同县的倒是有一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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