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与沈珏说话是说不通的。
他从来没有遵守承诺过。
白玉安抿唇不语,神情冷淡的再不说话。
沈珏拿开了放在白玉安腰上的手指,去端了乳鸽汤来:“玉安不愿吃东西,喝些汤。”
白玉安看了眼面前透青的小瓷碗,本不想去接,但又不愿再与沈珏多言,默默接过碗,偏着头小口小口喝。
白玉安喝的慢,沈珏就静静看着,那唇畔小巧,一口也喝不了多少,喝了一口还要停下来咽。
难怪是身子不好,这能吃多少,用饭估计得急死旁边的人。
白玉安喝了半碗就不想喝了,转了眼看了沈珏一眼,见人还在看她,又想留半碗剩下始终没规矩,又硬着头皮喝了。
沈珏去接了白玉安手里的空碗放在桌上,又去拿了茶让她净口,才拿出帕子替她擦着唇角。
白玉安用饭秀气,唇角自然什么都不沾,但在沈珏眼里,白玉安好似一块刚从石头里开出来的美玉,懵懵懂懂的,不谙世事的少女,还需要他照顾着。
自小被家里护的太好,还什么都不懂,圣贤书上的道理倒是一大堆,眼里也只有是非。
他又摸向白玉安的肚子,那里又平坦又柔软,眼里戏谑:“吃饱了?”
白玉安依旧冷脸,皱眉看了沈珏一眼:“我现在能走么?”
沈珏笑了下:“玉安现在去哪儿去?下午就留在我身边。”
“我下午要与几位大学士商议徐州水患的事,玉安可在旁听听。”
若是换做以前,白玉安自然愿意,但现在她厌恶极了沈珏,一刻也不想与他待下去。
且沈珏的手总是放在她的身上,从前便是如此逼她,现在更是。
叫白玉安恨的不行。
自小远远疏远着别人,竟被沈珏三番两次的那样对待,白玉安极难受。
她试着想从沈珏身上下来,也挣脱不开,咬着后牙到底开口道:“我下午要去见顾依依。”
沈珏将挣的远些的人抱紧,起身抱着她去靠榻上,侧身将人按在怀里淡淡道:“玉安与她有什么好见的?”
“你要不忍心杀她,我将她放在牢里,一辈子都不会让她说出去。”
白玉安一听沈珏这漫不经心说出这样残忍的话,就忍不住撑起身子对着沈珏道:“你将她困在牢里,那顾海清怎么办?”
“要是有人将你也一辈子锁在牢里,你愿意么。”
沈珏瞧着白玉安这么大反应无奈,明明是为了她的。
他叹息:“玉安,如果真有这样一天,那便是我权力不够。”
“你该明白什么是弱肉强食,对自己不利的,留着永远都是威胁,今日你心软放过她,她可不一定会承你的情,还有可能反咬你一口。”
白玉安不去看沈珏:“但她是一条人命,我不能这么对她。”
沈珏看着白玉安,抿紧了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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