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的天色渐渐有些沉了的时候,白玉安财收拾妥当往外走。
阿桃抱着长景,脸色有些不快的看着白玉安道:“公子何必管那顾依依的死活,奴婢瞧着她就烦。”
白玉安沉默的上了马车,待马车开始行驶后才道:“我不管她,她便会更加疯狂的咬向我。”
“我这次要回沭阳,务必得先安顿好她。”
阿桃看着白玉安:“奴婢瞧那顾依依狮子大开口,永远也不可能满足。”
“公子这回叫奴婢带的银两,估计人还瞧不上。”
白玉安靠在身后,眼神淡淡道:“瞧不上便瞧不上,我死了,她威胁不了我,自好好过日子去。”
阿桃忽然道:“公子假死了,奴婢怎么办?”
白玉安笑了下:“你自然不能再跟着我了,回了沭阳我替你寻一门亲事,算安顿了你。”
阿桃一听不乐意:“奴婢陪公子这么多年,公子一个人能去哪?”
“没有人伺候能习惯么。”
白玉安无奈:“我自然想带着你的,只是你在我身边难免容易暴露,还是等过几年再说。”
阿桃一下子眼眶红了起来:“公子一个人在外头,好几年的日子怎么过?”
白玉安瞧着阿桃这架势,像是立马便要生离死别,忙按住阿桃的手安慰:“你也勿伤心,我总归死不了,等过个十来年,没风声了我再回来。”
那时候沈珏估计早忘了她,顾依依也过了自己的日子,自己再与母亲商议低调回去,就留在沭阳,当个教书先生,也算在父母亲最后的晚年尽孝。
阿桃擦着眼泪:“奴婢是担心公子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,公子连衣裳都不会穿,在外头一个人怎么过?”
白玉安叹息:“这些倒不要紧,到时候卖卖字画也能过。”
“此刻说这些太早,过后再说吧。”
她又看着阿桃:“你也勿再哭了,这已是最好的两全其美的法子了。”
阿桃眼泪还是嗒嗒的不停往下落:“可奴婢舍不得……”
白玉安忙打断阿桃:“哭亦没用,你往后亦过好自己的日子,且中间变故难以说清,此时说尚早,待回去再说。”
“你要再哭,我这会儿就叫你回去了。”
怀里的长景见着阿桃哭,也伸出小手去给阿桃擦泪:“阿桃,你别哭了。”
白玉安笑了下:“可别叫长景笑话你。”
阿桃用袖口胡乱擦着泪,哼了一声又抱着长景别过脸。
马车又到了顾依依的巷子口,白玉安下了马车往四周看去,这时候的人少,也没见着个人。
巷子内的路面依旧狭窄且坑坑洼洼的,阿桃抱着长景小心翼翼的走着。
白玉安提着衣袍走在前面,看着不远处的院子,快步走了过去。
顾海清成了那般模样,她本该多来看看,却一直未有空闲。
大门是关着的,白玉安扣了扣门上的铜环,半天也不见人来开门。
白玉安便朝着里面低声道:“顾依依,是我。”
白玉安的声音落下,里面才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,没一会儿大门就被打开。
白玉安看见顾依依神色惊恐的探出一个头来,一见到白玉安的脸,先是一愣,随即就变得狰狞:“你还过来做什么,你不是想要我死吗?”
阿桃一听这话,上前一步就骂回去:“你这人怎么分不清好坏,好心来看你,你竟当作了驴肝肺。”
白玉安打量了顾依依脸上的神情,又看小心翼翼不敢将门打开,想到或许是沈珏的人对她做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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