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。”
她应了一声。
“呼——”
范无救憋在胸口间的那口气长长的喘了出去。
他无力的瘫软在地,甚至失去了制约庄老七的力气,哆嗦着道:
“刚刚、刚刚——”
武少春等人也被吓得不轻。
张传世虽说在鬼陵一案中见过鬼,也因鬼币的存在而被厉鬼追杀过,但他看到赵福生身后厉鬼现形的时候,也担忧她因厉鬼复苏而死,吓得差点猝死。
在鬼陵的时候虽说危险,但赵福生的存在便如定海神针。
只要她不出事,那么鬼案便能破解。
可今日镇魔司中,她驭使的厉鬼出现,大家都被吓得不轻。
她如果一死,今日所有人都得交待在这里。
“刚刚我差点儿厉鬼复苏了。”
赵福生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。
她说得轻松,庞知县却被吓得心口儿疼。
他捂着胸口,跌跌撞撞的要找椅子坐,张传世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那根弦再度绷紧,众人因她一句话而惊恐不安间,她又接着道:
“但现在已经没有事了,厉鬼重新被我压制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众人瞠目结舌,面面相觑,俱都不敢出声。
而就在这时,先前被范必死、武少春压制在地上的庄老七却似是突然之间苏醒。
“啊——唔——”
他发出痛苦的呻吟,先前激烈的挣扎使他双臂筋骨撕裂,只是那会儿他成为了厉鬼的载体,而失去了知觉,感受不到疼痛。
而赵福生利用鬼臂、煞级的先予后取的厉鬼将他身上的厉鬼标记暂时压退后,他短暂的恢复了意识。
一清醒过来,手臂的痛苦瞬间席卷了他,令他痛得流出眼泪。
“大、大人饶命——”
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还以为自己又遭受了什么大刑,深恐今天小命要交待在这里,一旦清醒,便立即求饶。
赵福生此时却没功夫与他多费唇舌。
她用力搓揉自己的双手与手臂。
先前抓扯鬼臂的右手曾受鬼水侵蚀,此时手掌、指缝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。
滴落在地的水流呈黑色状,如同积臭多年的淤泥。
她与范无救等人道:
“蒯良村的情况恐怕失控了,这一次的厉鬼比我想像的要厉害得多,庄老七被厉鬼标记后,鬼物竟然能借用他的身体传播标记。”
这种污水便是传播厉鬼气息的方式之一。
“我刚刚用鬼臂没有制住它——”
她有些遗憾道。
鬼臂本来是她如今趁手的大凶之物之一,可惜数次在鬼车手中吃亏,如今已经半毁。
之前刘义真约她去夫子庙时,她也考虑过将鬼臂、要饭鬼重新拼合,但当时她考虑自己功德值只剩了3343,担忧在拼合厉鬼的过程中出什么纰漏,怕影响下一次鬼案的办理。
在力求稳妥的情况下,她准备暂时缓一缓,决定再办一桩鬼案,再储积一部分功德值后再拼凑要饭鬼更加稳妥。
却没料到这一次蒯良村的案子大凶,最后竟然激活了自己身上的厉鬼复苏,花费了1000功德值才渡过了这一场危机。
还没有正式前往蒯良村,对于村中这桩鬼案也只是一知半解,就已经消费了一部分功德值。
这种情况简直是出师不利,令得赵福生心中笼罩了一层阴影。
“幸亏关键时刻我的厉鬼复苏,将这厉鬼逼退,不然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镇魔司内有匾额压制,蒯良村的厉鬼竟然能通过载体复苏,远在数十里开外杀人,可见这案子大凶。
她说完,又吩咐范无救:
“你将庄老七的后背衣裳撕开。”
这桩鬼案目前仅知道的线索就是庄四娘子因偷人而被溺杀,死后极有可能厉鬼复苏。
每个被标记的人都有一个特点,就是似是被人捅戳后背心,接着不约而同要前往蒯良村。
庄老七在出事之前,也曾出现左右观望的迹象,曾说有人找他,接着便要出发去蒯良村。
结合他说过关于蒯满财之死状的话,赵福生推断他后背应该会出现一个厉鬼‘捅戳’后的标记显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