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哪家待客之道这么无礼,还要别人自己想方设法的赶去?”
“……”范无救一脸无语,末了喃喃道:
“我可不想去作客。”
“还有个问题,就是我一直在想老张摘下的那朵花。”
她的话令得张传世头皮一紧,连忙告饶:
“大人别提那朵花成不成?”
“这朵花如今看来有诡异,你亲自扔出去了,怎么又会莫名其妙回到你手里?我看这花你扔不掉,还会再回来的。”
赵福生说完,又想起村长家中蒯满财的尸体:
“如果蒯满财与庄老七死相一致,他尸体上如果也开了花,那些花去了哪里?”
她一番话将张传世吓得满地转圈,哪里还管蒯满财死后开的花,只不停的道:
“那花不会如此邪门吧?不能再回来了吧?我扔河里了,这河水如此湍急,我看一刻钟怕是要行去数十里,我们说话这会儿功夫,应该早被冲远了——”
他正有些烦闷间,心神不宁的苟老四突然似是心有所感,转头往河面方向看去,接着身体重重一震,喊道:
“大人,你快看。”
几人随着他伸手一指,只见远处浩瀚的河面上,一艘漆黑的小舟颠簸在风头浪尖,一路被水流冲着往庄家村的方向徐徐行来。
“船!”范无救低呼出声。
“船果然来了。”
赵福生笑眯眯的说道。
她表面轻松,内心实则异常谨慎。
与她的满脸笑容相较,张传世则是焦虑不安的样子。
那河面上的船上并没有掌舵的人,仅有一条空船,但这不是让他感到不安的原因,他总觉得这船对他来说宛如洪水猛兽,仿佛船只的到来会拿走他的命。
“大人——”
张传世不安的喊了一声。
“不要慌。”
赵福生沉着应了一句,她想了想,说道:
“老张,你转过去,把上衣脱了。”
张传世这人平时偷奸耍滑,疑心且重,赵福生吩咐他做事时,他总谨防要坑害他,总会油滑多辩几句嘴。
可此时赵福生让他脱衣转身,他只犹豫片刻,随即脱衣转身,背对着赵福生。
虽说张传世选择了相信赵福生,但是他仍有些不安,问:
“大人,你想做什么?”
赵福生没有回他,而是反问:
“老张,你怕不怕痛?介不介意受伤?”
原本张传世是很介意受伤的,但此时他有可能遭到了厉鬼标记,这一趟蒯良村之行他生死难卜,哪里还顾得上疼痛与受伤?
“只要能保命就行!”
张传世想清楚这一点,爽快的道:
“再疼能有狗头村剥皮时的疼痛吗?”他回忆起狗头村被厉鬼剥皮后苏醒的那一刻剧痛,打了个激灵。
随即又苦着脸道:
“大人,你想做什么?我有些害怕。”
赵福生没有回他,而是问:
“你们谁去替我折根树枝或者尖利的石头来。”
武少春、范必死及苟老四的目光频频往江面的小舟看去,那诡异的黑船带着不详的气息,越过河浪往几人的方向靠近。
听闻赵福生的话,武少春连忙道:
“大人,我带了匕首。”
“那正好,”赵福生闻言一喜:“把刀给我。”
张传世一听赵福生要刀,心中不安,不放心的回头看了赵福生一眼,又感到后背凉嗖嗖的,随即瞪了武少春一眼:
“你小子竟然敢携带刀具。”
朝廷明令禁止普通人出行佩刀,这种被报官后,是要被流放斩手的,若是赶上严时,极有可能丢掉小命。
武少春‘嘿嘿’一笑:
“以前黄岗村走货时留下的规矩。”
他没多加解释,弯腰将裤腿撩开,一把匕首绑在他小腿上,他解下之后递到了赵福生手里。
赵福生接过匕首,将脏兮兮的不知名皮具刀鞘取开,对张传世说道:
“忍住疼痛,转过身去,把背挺好。”
船越靠越近,时间紧迫,她也要动作快些才行。
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,已经由不得张传世去后悔、害怕,赵福生总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杀他——事实上以她实力,就是她要动手杀他,张传世也无计可施。
张传世神色阴晴不定,最终一咬牙,瓮声瓮气的道:“大人只管动手就是。”
这两天有点忙,明天应该要请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