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师的良苦用心,到底还是感化了楚王这个顽劣竖子。
—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,李宽一改往日的惫懒模样,竟是破天荒的变得勤奋好学起来。
每天天不亮,他便起床开始扎马步,接着去御花园跑上一圈,之后便回甘露殿洗漱一番,陪着长孙皇后和弟弟妹妹们一道用早膳,当然,这是没有大朝会的日子,遇上大朝会,楚王殿下还是会跟随两位先生一道上朝,只不过不再发表什么意见就是了。
起初上至李二陛下,下至朝中大臣,一个个都只当楚王殿下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,可时间一长,大家见楚王依旧如此,难免心情变得复杂起来。
这竖子……莫不是打算学那杨广吧?
可朕(陛下)非是杨坚啊!
每每李二和群臣们在心中升起这样的想法,虞世南就会感到一阵老怀大慰:谁说楚王殿下性如顽石感化不了一点的?这不就被老夫给成功感化了吗?!
当然,李宽的另一位老师,大唐的尚书左仆射萧瑀萧大人,就比虞世南清醒的多,在他看来,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,楚王殿下那可不甘寂寞的心,迟早会捅出篓子。
至于眼下的“贤良”,更似暴风雨之前的宁静。
果不其然,在李宽乖乖当了十来天的“好贤王”之后,有一个人坐不住了。
——觉得自己的孙儿肯定是受到了非同寻常的教训,这才变得乖顺起来的太上皇,命人将李二陛下叫到了弘义宫,随后殿中父子,彼此君君臣臣——李二陛下再次被老父亲给强行上了压力。
“二郎,”只见怒0气冲冲的老李渊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,对跪坐在自己面前正襟危坐的李二振振有词道:“宽儿这孩子往日是胡闹了些,可说到底……却也没真的闯下什么大祸,所以朕想知道,你怎么就舍得将这孩子矫枉过正成如今这副模样?难道你不怕你母亲在九泉之下因为此事而伤心难过吗?!”
“……”人在太极殿中坐,锅从九天之上降下来的李二陛下,头一回发现,原来宽儿那竖子哪一天“有心向善”,对自己这个父皇来说,竟然也算不得上是一件好事。
不得不说,这可真是朕从未设想过的道路啊……
——面对父亲责难,只能是无言以对的李二陛下如是想。
“怎么不说话?!”李渊见儿子对自己的问话沉默以对,当即怒声道:“你这竖子!难不成你觉得朕说的不对?!”
“父皇……”再次喜提“竖子”称号的李二陛下此刻很难形容自己当下的心情:原本以为事情正朝着好的一面发展的他,突然发现,自己好像哪里又做错了。
“父皇,”想到某竖子前些天才打了高句丽的使节,李二决心据理力争一番:“宽儿这孩子,之前殴打高丽使节,对方至今还在鸿胪寺养伤,您说说,这是一个亲王该做的的吗?!更别提这竖子还大喊‘我乃楚王,我蛮夷也’,搞得如今负责记录的史官一个个都无法下笔。您说说,这……唉……”
李二陛下说到最后,自己都说不下去了。
“谁让你当初给那竖子封楚王的?”李渊眯着眼睛对李二道:“不过是你自作自受!”
“可那孩子当初要当秦始王啊父皇!”李二陛下觉得自己当真是委屈极了:“历朝历代,就没谁有过这么大的胆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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