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扶月和沈传一起匆匆去了锦国公府。
彼时,孙静客所在的院子里十分热闹。
除了谢子圻之外,不仅锦国公和国公夫人都在,就连远在江北任职的孙父孙母也赶了过来,浑身的风霜还未除尽,脸上却不见丝毫疲惫。
见江扶月和沈传一起过来,孙父孙母对视一眼,皆有些吃惊。
孙静客成亲之后,他们就离京去往江北之地任职了,这么多年都没怎么进京,也无心了解京城的情况,只是在跟孙静客通书信的时候了解到,江扶月嫁入了安远侯府,又听孙静客在信中数次痛骂安远侯,把他说的一无是处,所以在夫妻二人心里,安远侯应该是一副沉迷酒色,身体虚空的形象。
可今天见了才知道,这孩子可不是孙静客信中所说的那样,这通身的气度,分明远非常人可比啊!
夫妻二人对视一眼,都在心里疑惑,自家闺女什么时候竟有了这随意编排人的毛病?
“予怀,你怎么也来了?”谢子圻有些意外。
沈传先是对着几位长辈一一拱手行礼,这才道:“你派人找我的时候,扶月正跟我在一起喝茶,我送她过来。”
“路上我已经去请了宫里的张老先生,想来马上就到了。”
闻言,谢子圻脸上顿时满是感激。
锦国公和国公夫人也面露感激。
张老先生专管夫人生产,如今,后宫里大半妃子生产都是由张老先生亲自坐镇的,只是哪怕是锦国公,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也没法把人请过来。
没想到,沈传替他们把人请来了。
有他在,孙静客定能平安生产。
江扶月转头看他一眼,目光里有些疑惑。
他们明明是一道过来的,沈传什么时候请的人,她怎么不知道?
这是,孙静客的贴身丫鬟从产房里快步走了出来,见着孙父孙母和江扶月顿时眼睛一亮,上前道:“夫人,江姑娘,我们姑娘这会儿好点了,想见见你们。”
“快去快去!”国公夫人连忙道,“去催催小厨房,参汤备好了没有?”
——
产房里,光稳婆就有四五个,丫鬟们正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一会儿生产要用的东西。
孙静客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,略有些凌乱的发丝粘在脸上,孙母见状,连忙亲自取了帕子上前给她整理。
“母亲……”孙静客一看见她,顿时眼眶一红。
孙母一边给她擦着脸上的汗珠,一边道:“母亲在这儿,你父亲跟你公公婆婆,还有子圻都在外头呢,侯爷还请了宫里的张老先生过来,想来是厉害的人物。”
“侯爷?”孙静客微微一愣,“什么侯爷?”
孙母一怔:“跟扶月一起过来的,不是侯爷?”
“什么呀!”孙静客反应过来,“那是沈大人吧?”
这时,江扶月跟丫鬟了解完她的情况,也过来坐下了:“是。”
孙母又是一愣:“不是侯爷啊?那……”
“哎呀母亲,我给您写的信您是不是没有收到啊?”孙静客道,“扶月早些时候跟安远侯和离了呀!”
一句话说完,孙静客脸色又是一白,一旁的稳婆连忙上前安抚。
待她情况稳定,孙母这才道:“想来你寄信的时候,我们都已经在路上了。我说呢,那人看着可不像是你说的绣花枕头。不过扶月啊,好好的怎么和离了呢?那再怎么说也是侯府,泼天的富贵,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去也——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手上就被孙静客用力抓了一下。
孙母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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