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远侯若是对她没兴趣,二人便可相安无事,但一旦安远侯起了兽性,那她便没有半点反手之力。
太被动了。
“正好,府里也该进一些新人了,”江扶月思索片刻,道,“过几日往锦国公府递一封帖子,我去问问静客,看她手上有没有门路,买一些会武的丫头回来,平时叫她们在院子里做些粗活,离得近,用得上的时候也好及时过来。”
谷雨眼睛一亮,随即迫不及待地道:“还是夫人有主意!依奴婢看,此事宜早不宜迟,不如咱们明日就去吧?”
“静客今日刚来侯府做客,咱们明日就上门去找她,不合适,”江扶月摇了摇头,“过些日子吧。”
谷雨想了想,也确实如此。
“惊蛰,老夫人方才说让咱们去库房里挑一些料子,你去吧,”江扶月道,“留意一下,挑一些老夫人不喜欢的拿回来,过些日子分给院子里的粗使婆子。”
“是。”惊蛰领命而去。
江扶月的这句吩咐并不是无缘无故。
犹记得老夫人第一次说要让她自己去挑礼物的时候,她挑了几样模样精巧,却并不贵重的,饶是这样,老夫人也依然翻了脸。
自那次之后,江扶月就长了记性,哪怕老夫人说得再好听,姿态再真诚,她也不会当真了,只挑一些东西意思意思也就罢了。
谷雨撅了噘嘴,对此事虽然有些不满,但显然已经有些习惯了,并没有再说什么。
到了晚间,江扶月用完饭,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,顾辽突然过来了。
他哭了一下午,眼眶肿得跟核桃似的,一进来就直接在院子里跪下了,冲着江扶月行了大礼。
“辽儿多谢母亲救命之恩。”顾辽额头贴地,十分恭敬。
江扶月淡淡地扫了他一眼,对他甚至没有一点客套的热情:“起来吧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顾辽依言起身,微垂着头道:“我娘脸上伤势太重,又在禁足,不能亲自过来,父亲就叫我先来跟母亲道谢,等我娘禁足解了,她再亲自过来谢母亲的救命大恩。”
江扶月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:“好,你娘既然有伤在身,你赶紧回去照顾她吧,不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。”
闻言,顾辽微微一愣。
来之前,他本来还以为江扶月会以云姨娘此次的过错为由,然后顺势把他接过来养在身边的,他甚至已经做好回不去的准备了,可如今看江扶月这架势,竟然有几分刻意避着自己的意思?
这是为什么?
顾辽不理解。
见他迟迟不走,江扶月耐着性子道:“大公子还有事?”
顾辽回神,连忙摇头:“没、没有,母亲早些休息,我……儿子告退。”
江扶月“嗯”了一声,将目光从他身上收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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