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他身中蛊毒开始,他就再也不会在宫宴上喝一口水。
“主子,朱琛咬死了他只是去帮忙的,没有要谋害宋大人的意思,皇上那边态度有些模糊。侯冠也在牢里喊冤,大理寺呈上的口供和证据都被他全盘否认,朝中现在很多弹劾宋大人的奏折。”
朝中撕咬的厉害,除了宋靖为紧抓的案子之外,还有各方势力推动,侯冠背后的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,只不过真相到不了宸帝的桌案上。
“朱琛是皇上的心腹,他自然有顾虑。”
当初夺他的权的时候,迫不及待在军中安插自己的人,却没想到被人钻了空子,这一次,朱琛就算能躲过这一劫,宸帝只怕也不会重用他了。
“没用的人就不该存在,帮宋大人一把。”
宋靖为是一把锋利的刀,楚知弋暂时还不舍得让他折了。
“朱琛不是一口咬死了他是去帮忙的吗,安排人把他收到的密信送到成王手里。”
为什么是成王?
成王原本在刑部,因为连穗岁被夺了刑部的差使,他不一定怨恨连穗岁,但是一定会怨恨趁火打劫的昀王。
昀王……太得意了!
疏影打了个哆嗦,昀王本来跟他们家主子井水不犯河水,他家主子也懒得算计他,谁让他不长眼撞上来,真以为他家主子是拔了牙的老虎,没有战斗力吗?
这几日连穗岁没怎么关注朝中的事情,宋靖为如果没有本事,也坐不稳大理寺卿的位置。
她成日里钻在妙手堂,在大堂里给自己摆了个屏风,蒙上面纱开始坐诊。
“大夫,我这心里憋得难受,晚上睡觉前爱胡思乱想,总是失眠,就算睡着了,也老是做乱七八糟的梦,还喘不上气儿,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……”
“大夫,快看看我家小儿,烧了三天了,眼睛都翻白了!”
“大夫,我这病,有点不好意思说……”
在钱大夫和乌大夫的推荐下,连穗岁坐堂第一天就接待了不少病人,从一开始的男女病人都有,到后来的只有女病人和孩童,她妇科圣手的名声不经意打了出去。
天气阴沉了几天,又下起来了。
外面的街上飘着小雪花,连穗岁站起来伸了个懒腰。
“今天中午吃什么?”
宁二做饭勉强能吃,自打连穗岁来了之后,每天中午变着花样地给大家改善伙食,钱大夫这种不重口腹之欲的人也被收买了。
“岁岁姐姐,我想喝鸭片汤,吃那个滑溜溜的东西!”
想吃老鸭粉丝汤,这还不好弄!
“小桃,今天中午做鸭片汤,给我们的小钱蒿做粉丝汤吃!”
“岁岁姐姐最好了!”
一辆简朴的马车停在门口,从马车上下来两位打扮简朴的老妇,她们身上虽然穿着普通,但是周身的气度不同,简陋的衣衫穿在身上,更让人一眼就认出了。
连穗岁急忙把面纱重新戴上,这两人不是别人,正是永定伯府的老夫人,她上次去永定伯府时见过。
“夫人,就是这里,没人知道那位女大夫叫什么,据说会看那方面的病。”
谢嬷嬷小声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一句,连穗岁耳朵灵,全听了去。
“没人知道咱们今天出门吧……”
连穗岁有点好奇,陈家老夫人到底是什么病,怎么连自家人都瞒着呢!
她坐回自己的位置,谢嬷嬷站在屏风外面把风,陈家老夫人环顾左右,在椅子上坐下,眼睛不敢看连穗岁,面色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扭捏开口。
“大夫,我……”
连穗岁瞥了一眼就明白了,粗着声音说道:“到后面床上躺下,我帮夫人检查一下。”
陈家老夫人面色稍有舒缓,正好省去了描述病情的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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