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闷声道:“就取了点苏婳的血,做个亲子鉴定,免得认错了。”
楚岱松嗓门骤然提高,“做亲子鉴定拔头发就行,你取她的血,你还是人吗?她几个月前刚给老华头,捐了骨髓捐了血,身上血本就少得可怜,你还取她的血!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浑蛋!你怎么这么不要脸!”
楚砚儒不以为意,“就一点点。”
“亲子鉴定不要做了!我早前用墨沉的牙刷和婳儿的头发做过,他们俩是亲兄妹!”
楚砚儒不信,“真做过?”
“你晚上过来,自己看!”
“好,我今天晚上就过去。”
楚岱松厉声道:“让你手下不要去做亲子鉴定了,否则别认我这个爹!”
别看老头儿现在闷闷软软的,年轻的时候可是个严父,方圆十里之内都出名的那种。
楚砚儒小时候没少被他拿戒尺打。
哪怕现在他身居高位了,对自家老子骨子里的敬畏之心,却没消失。
楚砚儒急忙打给助理,“苏婳血的样本保存一下,先不做,我家老爷子发火了。”
助理都快到亲子鉴定中心门口了,“楚董,来都来了,还是做一做吧,做了放心。”
楚砚儒略一犹豫,“算了,不做了,万一传到老爷子耳朵里,再把他气坏了,不值当的。”
“那好吧,楚董。”
当晚,楚砚儒拎着楚岱松爱喝的茅台,来到楚家老宅。
一进门,看到苏婳和顾北弦也在。
还有楚墨沉和顾南音。
看到他们,楚砚儒是惊喜的!
人啊,只有失去了,才知道珍惜。
众叛亲离,又经历妻女背叛的楚砚儒,现在特别渴望亲情。
尤其是看到苏婳。
她清清雅雅地坐在那里,端着茶杯喝茶,一颦一笑,举手投足,无论身形,气质还是侧影,都那么像年轻时候的华琴婉。
楚砚儒干涩多年的眼眶,突然就湿润了。
他想起当年和琴婉也曾相爱过,有过一段美好的日子。
后来抵不住华棋柔的勾引,毁了原本美好的家庭,失去了贤惠的妻子,女儿也流离失所。
楚砚儒心疼得像被人塞进一把碎玻璃,扎得难受。
他喉咙发硬,喊道:“小婳!”
苏婳转过头来,没什么情绪地望着他,微微抿着唇,不说话。
她抿唇不语的样子,娴静,温婉,雅雅致致,也像极了年轻时的琴婉。
楚砚儒想笑,心里却发酸。
各种复杂的表情浮现在脸上,就变成了一个扭曲得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他动了动嘴唇,“小婳,手指扎得还疼吗?”
苏婳淡淡地说:“还好,比捐肝疼得轻多了。亲子鉴定,您做了吗?”
被戳到心窝子,楚砚儒一张老脸火辣辣的。
不过他久经商场,即使心亏,外表也看不太出来。
楚砚儒好脾气地笑笑,“不做了,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,跟我年轻时的品性一模一样。”
苏婳挺嫌弃的,刚要开口。
顾南音出声了,脆脆地说:“楚叔叔,请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吗?我嫂子品性要是像你就歪了。我嫂子兰心蕙质,和我墨沉哥一样,都像我婆婆!”
楚砚儒自觉说错话,忙改口,“对对对,小婳和墨沉,更像他们的妈妈,不像我,像我就瞎了。”
在座各位都是通情达理之人,遇强则强,遇弱则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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