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那位老同学又打电话来了,这一次,他语气十分焦急,显得很慌乱。
“老同学,我问了好几个人,他们说如果你打招呼的话一定有用,至少检察院能搞个不起诉或者法院搞个缓刑。”
王成首先对他进行了安慰,然后才说:“我抛开自身因素来讲,就算我给你打了招呼法院给你判缓刑,或者就算检察院给你不起诉,但你仍然要承担这个行为所带来的很多后果,就拿缓刑来说,以后你每周还得去报到,每个月还得去做义工,你还不能离开所在的市…那这样多影响你啊!最关键的是我打这个招呼有没有用已经是一个大问号了。案子到了检察院,意味着所有平台都有你的信息,这个时候谁帮你?谁的风险就很大。也请你理解,这种事如果被我的对手知道了,一个电话就能让我我滚蛋了。政法领域的忙是现在绝对不能碰的。”
王成语重心长地说。
“老同学,这样吧,你说多少钱我一定给你,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,也要去打点别人。二十万、三十万你说个数。”
王成叹了一口气,他着实有点不高兴了。
“老同学,如果我帮你,肯定是出于情义而不是出于钱。我同你这样讲,之前有个做假冒电子烟老板的律师找到我,他说这个老板带话,只要能给他判缓刑,或者只要能给他取保,他直接给500万、300万现金给我,因为他受不了在看守所里头的那种孤单寂寞。但我并没有帮他,不仅是因为他的案子案情太严重了,而是因为我不想因为这点钱把自己陷于被动之地。”
“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?”王成问。
老同学有气无力的回了句“我知道”。
“哪怕是上学、就医等生活上的事,我一定会帮,因为中国是个人情社会,帮这种忙是有功德的。但是你这种忙,一帮可能对我自己会产生影响,你不要认为我是个秘书我权力就很大,我身上所有权力都源于我老板,我老板退休后,有人把这件事挖出来?那我就真完蛋了。体制内很多事情讲原则,可以讲也可以不讲,就我帮你打电话这个事,哪怕就是最后的结果仍然是符合法律的,但光这一个电话就足以让我滚蛋。”
“老同学,请你理解我,我真的有难处,如果你需要,我可以帮你免费找一个律师,找一个知名律师帮你辩护。”
老同学没有说话,他在电话里沉默了很久,过了一会他才说:“我在我们县城也找过律师,他们开了价,但我觉得他们不靠谱…有个律师甚至跟我说可以尽量做到不起诉,但要我提前给20万,而且还要以律师费的名义转到他们律所。”
王成怒了,“哪个律师跟你说这种话?你把名字和电话给我,我马上安排律协的人去查他,我跟你讲,有个别不良律师就喜欢这样去搞别人钱;不要听他们乱讲,什么花钱可以买什么指标不起诉?现在不比以前,以前是可以,现在管的很严。他有这个能耐的话也就不会跟你说了,找其他任何一个有钱人老板拿的都比你多。而且他让你以律师费名义给过去,哪怕就是这个案子输掉了,你也拿不回来这笔钱。他们这是纯粹的稳赚不赔,不要被忽悠了,我之前跟检察院的朋友聊过很很多这种事,一般案情不是很大的案子,他们都能不捕则不捕,能不诉则不诉,能缓刑则缓刑;很多案子最后不诉不补和缓刑,并不是律师起作用,而是案件本身就不需要如此,有一些无良律师就靠这个信息差去忽悠人去赚钱,你千万要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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