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荽心里那些曾经有过的对母亲身份的埋怨也消散了。
吃了午饭,苏氏和桑婶还是回去水月庵,毕竟才求了水月庵庵主给自己剃度,无论如何也要回去有个交代,何况,如今秦荽事情也多,苏氏住在水月庵反而更好,也更安全些。
母女说好了,等一切安定下来,便去接苏氏出来。
萧辰煜去衙门销苏氏的奴籍倒是很容易,毕竟手续齐全。
事情办妥后,萧辰煜低声问办事的小吏:“今儿看见游街的那些人里头,有几个不错的,我家想要几个仆役做事,不知官爷能否行个方便,我出钱买两个人。”
小吏头也不抬地说:“去去去,他们要游街三日,少一个时辰都不行,后日你们到西市口等着,都要拉去发买的,只要银子准备好,要几个都成。”
萧辰煜眉头微皱,旋即又松开,依然面带笑意,凑过去从袖口取了块银角子递了过去,低声道:“实不相瞒,我岳父乃昨儿跟县令大人一同饮酒的秦老爷,是他看上了其中一个女子,只是此事不好张扬,我这个晚辈自当主动替长辈着想不是?”
女婿替老丈人弄女人,说来也好笑,但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,如果女婿不成器,要攀岳家,别说女人,更过分的事都能干。
小吏正好知道昨夜县令请客的事,也知晓来人是府城秦家四老爷。闻言抬起头看了眼萧辰煜,只见此人眉清目秀,面带微笑,倒也不太像巴结奉承之辈。
不过,人不可貌相的道理他懂。
但他也不会就此相信萧辰煜的话,开口问:“你叫什么名字?如何证明你是秦老爷的女婿?”
“我叫萧辰煜,如今在县学读书,官爷随便一打听便知道我才娶了妻,乃秦老爷的女儿。今儿中午我还和岳父一起,刚送走我岳父便来办岳父交代的事。”
小吏吃不准眼前人的话,但小心谨慎是他的一贯为人原则,所以便让萧辰煜等着,他自己去后院找县太爷的师爷询问。
师爷正好和县太爷在品茶,听了小吏的禀报,两人对视一眼,师爷问:“来人说他叫萧辰煜?”
小吏答:“是!说是在县学读书。”
县令摇着头嗤笑:“又是一个攀龙附凤之辈,娶了秦老爷的外室女儿,便也以女婿自居,还想送女人去讨好岳父,倒也是个懂得讨好卖乖的人。”
师爷沉吟片刻后问:“那老爷要不要把人给他?”
“给,怎么不给?若是不给,以后传到秦老爷耳中,便是我们不愿意给他面子了,为了两个仆役平白惹他不快作甚?”稍顿,又摇头叹道:“这个萧辰煜能如此不顾脸面讨好老丈人,倒也是个人物,说不得以后能有出头之日,咱们初来乍到,交好即可,不必树立过多对手。”
师爷也赞同,他们才来不久,便将县衙二把手连同他的手下一并端了,如今还是该低调些为好。
于是,萧辰煜被小吏殷勤地迎着进了县衙大牢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