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有人喊道:“掌柜的,刚才那闪电把这榆树给劈了!”
萧宇也惊魂未定,他三两步就来到窗边,探着头往外张望。
“通明先生,这是不是我泄露天机的关系?”
……
萧玉衡站在太极殿的宽大殿檐下定定地望着远方,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天空,连接着天地。
在高大殿宇的下方,一个人影正在冒雨离开,他就是刚刚被单独召见的裴遂。
片刻之后,萧玉衡似乎想起了什么。
“高公!”
高内官趋步往前,弯腰道:“陛下,老奴在这里。”
萧玉衡瞥了高内官一眼,语调平静地没有一点儿波澜:“高公,你入宫多久了,见过几位帝王……”
高内官面露诧异,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,低头略作思索便答道:“陛下,老奴是前宋明帝始泰六年入的宫,至今已经五十三载了……”
“那么久,朕即位至今才三载,高公在这四方城里就住了五十三年。”
“正是,老奴入宫时还是小黄门,没机会见过前宋明帝,但老奴后来伺候过后废帝和顺帝。又到了咱们大齐立国,老奴服侍过高帝、武帝、郁林王、海陵王、明帝、东昏侯,先皇文帝,再便是如今陛下,算来……已历十一帝……”
萧玉衡转头卓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高内官:“高公在这台城住了五十三年,居然经历了十一位皇帝,五十三年十一帝,这说明了什么?”
高内官赶忙低头,唯唯诺诺道:“陛下乃是真命天子,有上天护佑,定能长命百岁……”
“朕听够了这些谎话,到底有谁能长命百岁?其他皇帝在位之时,何尝没有人对他们山呼万岁,那到头来呢?有几位得以善终!”
萧玉衡话音刚落,又是一声惊雷炸响,大地似乎都在震动,在场服侍皇帝的众人无不心惊胆战。
高内官赶忙道:“老奴有罪,引起天颜震怒,请陛下慎言,老天……老天在上面看着呢!”
“朕说了实话,与天何干?若连实话都不让朕说,要天何用?”
在场所有奴婢皆是一惊,纷纷双膝跪下。
萧玉衡冷笑一声,回头又看了眼正贵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高内官:“朕问你的话你尚未答朕,朕告诉你,坐到皇帝这个宝座上第一天起,你便是这世上最不安全的人,要么弄死别人,要么被别人弄死!朕要活,不想像前宋后废帝、顺帝以及东昏侯那样被人弄死,这便是最大的天理!”
又是一阵惊雷,雨势更大了。
一阵狂风卷着雨幕向着含章殿上迎面扑来,将年轻皇帝宽大的袖袍吹得向后纷飞,却更显现出那瘦削身姿的虚弱无力。
“陛下,这里风大雨大,请移驾回宫!”高内官道。
萧玉衡却不理会,他已经定定地望着苍茫茫的天空。
“高公,你历时十一朝,也应该见过不少的忠臣良将,也听过不少的奏对吧!”
“老奴……奴婢是内官,高帝立国以来,早有诏旨,内官不能妄议国事。”
“你说……裴遂所奏七策如何?”
高内官见萧玉衡那双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了自己,他更是心惊:“奴婢觉得……光禄卿所言都是老成谋国之策,若用在南徐州可行,既可屯兵又可利民……”说到这里,高内官突然发现自己犯忌了,“陛下饶命,老奴无意间说出心中所想,望陛下莫当真!”
萧玉衡不理会他,淡淡道:“裴遂七策于国有利……可用;但其人过往便与江夏王过从甚密,用之需慎……高公,召五兵尚书颜见远入太极殿,朕要亲授机宜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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