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进果然是当朝第一御史,口舌功夫不错,说了没几句话,那些百姓就开始陆续冷静下来。
“小民知错,请大人明察,救救我等!”
“求大人宽恕!”
前面几个百姓先跪下,另外的那些也三三两两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。
除了煽动闹事的,这些百姓只是想活命而已。
“大家先起来吧!”
“王将军,请把军医唤来,先为这些死伤的百姓医治!”
陈进虽号称耿直之人,但对帝王进谏,并非只靠一张不饶人的舌头,还需洞察人心。
见到这些百姓的做派和旁边那几个被行云几个压在地上的人,他心中早有疑云,对看似脾气粗暴的王珪依旧客气有礼。
“陈大人,此处是军营,陛下旨意上并无让大人……”
但王珪此刻却在旁边气得满脸通红,今日事发突然,但他也容不得别人在他的地盘发号施令。
“王将军,关于军中这怪病,我有些事想与您商议!”
不过他只起了个头,就被容玖的一句话拦住了。
王珪曾经在容彦博帐下效命,他远在边关,又不知靖国公府内宅的事,只当容玖是容彦博的爱子。
所以,容玖这个面子他不得不给,而且他想起半个月前传入盛京的消息,方才事出突然,他也没机会问上一句。
“你在外边看着,有什么事马上回报!”
王珪吩咐了一声旁边的杜举,就率先大步往旁边的军帐走去。
“容兄,我扶着阿沅吧!”
桃叶的脚踝崴得厉害,一动就是钻心的痛,楚伊濯忙上前搀扶妹妹。
容玖往桃叶发白的面庞上冷冷地瞥了一眼,转身往帐内走去。
“容五少爷有什么事快说,外边的事还等着本将处理!”
王珪今日又遇百姓闹事砸城墙,又被放暗箭,心中怒极,脸色铁青得不行。
“这是家父让我带给将军的!”
容玖没有多说,直接取出一封信件。
“国公爷?”
王珪面上立时涌起恭敬之意,双手接过那信件,仔细看了里面的两页信纸。
“容少爷,既是国公爷的意思,那王某愿意听您安排!”
信虽然已经被拆开,但王珪曾做过容彦博的副将,对他的字迹再熟悉不过,对着容玖时,王珪脸上已经没有了先时的不耐烦和怒气。
“王将军言重了,军营的事自然该听从您的调派,我拿家父亲的信件出来只是想请将军进来讲几句话!”
容玖难得正色肃容。
“可外面那些刁民正在作乱,还有那城墙……容五少爷应该从国公爷口里听过,这一月来城外时常有南玄人的马队游荡,看着是劫掠财物的流人,但本将一直怀疑这些人在城下徘徊不去,是在打探消息!”
“而且近日,在城墙上的瞭望台上,时常能看到山野里有异动!”
东羽与南玄隔着连绵百里的一座山脉,这座山脉属于两不管地带,但也极少有匪徒啸聚,最多就是两边的猎户会上山去打猎。
但王珪这一月里总觉得那林子里有些不对。
不过两国曾在八年前订立盟约,没有上边的命令,王珪也不敢随意出兵到山里去巡查。
“将军将此事单独告知家父,是范刺史不肯向朝廷上奏此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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