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,我想我可能要死了。
可我却很幸运,第二天清晨被一艘渔船给救起,昏睡了半天醒过来。”
“语言不通,环境不同,让我起初吃透了各种心酸和艰苦。
晚上睡路边,喝溪水挖野菜吃,时不时还得被街头的混混欺负,揍几拳踢几脚,有两次差点儿被打残,一瘸一拐好几个月,是我找了木棍自己正骨,忍着剧痛撑下来。”
“那些日子里,我只能靠着‘回家’的念头强撑,不然我是活不下来的。
我想念你们,非常非常想念,是你们大家让我有了活下去撑下去的信念。”
“直到我听到熟悉的乡音,凑上前去搭话,才认识了第一位当地华侨。
他见我可怜,给了我栖身之处,还给了我一份工作。
有了庇护,我总算在那边立了足。
我慢慢学习当地的语言,学习那边的文字。
打工赚了钱后,我开始去当地的学校上课。
我学得飞快,渐渐发现了许许多多的商机。”
“慢慢地,我开始在那边创业,一边在学校上课。
幸好那边都是学分制,只要考试的时候及格,即便没去上课,老师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终于,我学业和事业都有了双丰收。”
“其实,那段日子里,我已经在那边有了国籍,随时都可以回帝都来。
但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有种‘近乡情更怯’的难受。
我妈在电话里催了一遍又一遍,让我有空一定要回家。
我想回,却又一直不敢回。”
说到这里,他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直到我终于回来了,我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。
即便是我妈,我也很难做到亲近……多年的陌生隔绝,经历过太多太多的惊险和苦难,让我的心似乎套上一层隔离膜。
在我内心里头,我是很想念我妈和多多,很想念你们诸位的。
可我似乎独立惯了,跟所有人都亲近不了,总带着一种疏离感。”
“可有一个人却非常特殊……她能轻而易举地越过隔离膜,直达我的内心,一下子触碰我内心深处的唯一柔软。
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但她偏偏就能。
她——就是小欣。”
他看着程天源和薛凌,情真意切道:“先生,太太,我对小欣的感情不是一时冲动,也不是青梅竹马。
但我非常笃定,她就是我这辈子的唯一。
只有对着她的时候,我的心才会是柔软的,整个人似乎才有了血肉。”
薛凌听得泪光闪烁,低声:“能有一个如此爱她的大哥哥,小欣无疑是非常幸运的。
铁头,说句实话,如果你是其他男人,也许我们早就赶人撵走。
毕竟在小欣这样的年纪,这样的时期谈恋爱,八成是小孩子般的儿戏和自毁前途。
正因为你是我们的铁头,我们才愿意给你机会解释,听听你们的具体想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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