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婳接过水,笑了笑,“我从很小的时候,就经常被外公带去博物馆,各种大人物没少见,没什么好怯场的啊。”
顾谨尧极浅地勾唇,“厉害了。”
“过奖了。”苏婳回以一笑。
“为什么要离婚?”顾瑾尧低声问。
这才是他想知道的。
苏婳脸上的笑凝固了。
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黯淡下来,仿佛一瞬间就失去了光彩。
看到她这样,顾谨尧心痛极了,很想伸手拂去她眼底的忧伤。
他歉意地说:“抱歉,我不该问的。”
苏婳不太喜欢向别人倾诉隐私,连自己的妈妈,她都不愿意主动说。
除非被问急了。
不知怎么的,却想向顾谨尧敞开心扉。
她极淡地笑了笑,轻声说:“很多原因,他父亲嫌弃我家世不好,配不上顾北弦。孩子没了,阿忠死了,整天勾心斗角,报复来报复去的,我厌了,累了,也烦了。”
她明明没有哭,一滴眼泪都没有流。
相反,她唇角还带着浅浅的笑。
可是顾谨尧却仿佛看到她的心在滴血。
他伸出手,很想去抱抱她。
想告诉她:跟我走吧,我带你去一个没有勾心斗角,没有报复的地方,我会好好保护你,不让你被任何人伤害。
手伸到一半,他很艰难地收了回来。
趁火打劫,不是他的作风。
真爱一个人,不是自私地把她据为己有。
正当两人沉默之际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好听的男低音,“苏婳。”
苏婳扭头。
看到一个高大英挺的男人,黑色衬衫扎进西裤里,勾勒出劲挺英气的腰身。
精致贵气的五官,气度风华,十分夺目。
是顾北弦。
他一手拎着一个纸质包装,一手抱着一束红玫瑰,深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,远远站在那里看着他们,神色捉摸不定。
苏婳一愣,“你怎么来了?”
顾北弦迈开长腿,风度翩翩地朝她走过来。
把她手里的水拿走,递给她一杯杨枝甘露,把玫瑰花塞进她手里,没什么情绪地说:“我来探班。”
苏婳哭笑不得,“我就录个电视节目,连城都没出,你探什么班?”
顾北弦瞥一眼顾谨尧,对苏婳说:“谁说没出城就不许探班了?”
他抬手环到苏婳光裸的肩上,“怎么穿这么少?”
他掌心温度灼人。
熟悉的雄性荷尔蒙,铺天盖地压下来。
苏婳心脏砰砰直跳,神情都有点恍惚了。
她发现,她还是很爱他,好像比以前更爱了。
爱得揪心。
过片刻。
她才开口:“节目组要求的,再说夏天穿无袖的裙子,很正常吧。”
顾北弦却觉得不正常,露太多了。
露着锁骨和明晃晃的手臂,给那么多人看。
他把臂弯的外套拿下来,给她披上,对顾谨尧说:“谢谢顾先生对我太太的照顾。”
苏婳小声纠正道:“我们离婚了。”
顾北弦神色一滞,改口道:“谢谢顾先生对我女朋友的照顾,用不了多久,我们就会复婚。”
顾谨尧的拳头缓缓握紧。
他什么也没说,只深深地看了苏婳一眼,转身走了。
身形笔挺,神情却落寞。
顾北弦微微眯眸,盯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,把苏婳揽进怀里,手握着她的手臂,握得她都痛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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