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不是才睡过几次,他真怀疑她是阵痛,要他带她去医院待产。
张崇光起身套上衬衫。
他又给霍西穿上衣服,在穿衣服时发现她身子底下有一滩深色的血迹,这是……来例假了?
张崇光目光有些深遂。
霍西又揪他的黑发:“我疼死了!”
因为疼痛,她难受地靠在他的肩上,整个人显得柔弱。
张崇光不敢耽误,他去洗手间给她找了干净的内裤换上,贴了片卫生棉,又给她披了大衣也顾不得自己单衣薄衫的就往外走:“疼得厉害吗?”
霍西没了以往的骄傲。
她轻轻点头:“嗯,很疼。”
张崇光抱着她下楼,很快就把她放到车里,“一会儿就去医院。”
霍西天生凝血障碍。
她每次例假来了,都会这么不舒服吗?
车子开得有些快,霍西苍白着脸,闭着眼睛轻声说:“以前没有这样难受,或许是因为吃了药的原因。”
张崇光窒了下。
随后他轻轻地握了怕她的手,没敢多握,立即又专注开车。
5分钟后,他带她到最近的医院。
经过急诊,是药物跟例假双重带来的不适,医生看着电子病历又看看霍西:“如果失血过多,要考虑输血!这种血液可不容易找到啊!”
张崇光低道:“我跟她是一种血型。”
医生挺不可思议的,他笑着开了个玩笑:“你们是夫妻吧,这样也挺好的,自给自足!”
“不是!”
霍西撑着头说:“我让人去取血!我有个冷库,冷藏了将近一万毫升的血。”
医生惊呆了。
他看向张崇光,猜出是这位的血。
霍西拨了个电话,声音低低的,交待人送两包血袋过来。
挂上电话,她虚弱地趴在桌上。
这样子的霍西,张崇光第一次见,他心疼又内疚。
他给霍西开了间病房。
20分钟后,血库送血过来,医生亲自给霍西挂上,看着那血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体内,张崇光的内心说不出的滋味。
他坐在床边,哑声说:“霍西对不起!”
霍西想说她也爽到了,但是最后这样生疏又刻薄的话,到底是没有说出来。
她很不舒服。
这样不舒服的时候,她不想再跟张崇光过不去了。
一会儿,她表情有些奇怪。
张崇光竟然立即就明白了:“要换那个?”
霍西这样的老江湖,竟然也是面皮发烫:“是,感觉血流得有些多!张崇光,关键时候你的血还真管用。”
张崇光也不嫌弃。
他给她换卫生绵,弄得干干净净以后,他贴着她的脑袋说:“不光这个!其他我也很管用!霍西我们好吧,我保证会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。”
“护舒宝啊你!”
霍西笑骂,但是笑了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。
他他么的疼了!
可是张崇光就在面前,她疼的时候就可以揪他的头发,不像过去八年的那些夜晚,她不愿意告诉任何人,就一个人偷偷地忍着熬着。
……
血一滴一滴落下。
一整夜。
张崇光没有休息,他守着霍西,就像是她小时候生病一样。
天微微亮,他注视着她恬静的面容。
他想,这些年他是错过了多少?
霍西的手微凉,他握在手里,放到唇边就这样地看着她……或许一直到此时他才认识到自己的内心。
他想守着她。
生老病死,每个生命的瞬间,他想跟霍西在一起。
张崇光的眼睛,突然就微微湿润。
霍西醒来的时候,就望见他眼角的亮光,她怔了一下轻问:“你怎么了?”
张崇光摇头:“没怎么!”
他替她盖了盖被子:“还疼吗?”
霍西摇头,她的脸蛋枕在雪白枕上,挺柔软地说:“我想喝点儿红豆粥,要煮得不是很熟的那种,有红豆味的,烂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张崇光亲她一下。
“你还挺挑!不过我会满足你的!”
外面当然买不到大小姐想要的味道,张崇光给她办理了出院,带她回家。
床单换过。
霍西靠在床上,打电话给助理,说自己不去律所了。
挂上电话。
她闻着外面飘来的食物的清香,有些出神,她能感觉到自己跟张崇光的关系变得微妙,她知道不该继续下去,可是她抗拒不了这种诱惑。
她出了好一会儿的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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