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精气神已经垮了。
身形也没之前那么高大笔挺了。
蔺鸷闭着眼睛,坐在地板上,时不时挠一下手。
哪怕隔着监控,也能看到那只残缺食指的手,鲜血淋淋,露出森森指骨,手下位置全是星星点点的血。
右手受伤,左手断指,痒得生不如死。
换了别人,早就难受得满地打滚,全部交待了,只求来个痛快。
可蔺鸷还能坐住。
也是奇人。
柯北道:“这间牢房是精铁打造的,专门用来关这种身手好的犯人。自建成后,从来没用过,给蔺鸷用了。屋里没有窗户,只有一道门,门用了三重锁,各个角落都是监控,蔺鸷就是插翅也难飞了。”
苏婳道:“他狡猾多端,不可轻敌。你们提审他的时候,也要注意,别被他袭击了。”
“放心,给他戴了手铐、脚链,每次提审,都派十几个人跟着。”
越瞅监控画面,苏婳越觉得别扭。
那么阴险毒辣的小人,却顶着秦野一张帅脸。
苏婳忍不住问:“为什么不把他脸上的面具卸了?”
柯北为难,“撕不下来,面具和他的皮肤完美贴合。”
苏婳若有所思,“懂了,得配解药溶化。我回去就开始配解药,以后要上法庭的,不能让他顶着野哥的脸,影响太坏。”
“的确。”
苏婳从包里掏出解药递给柯北,“这是痒痒粉的解药,总共有六粒。服一粒就不痒了,但只能管十二个小时左右,你们按照需要安排。里面加了一种类似催眠药的成分,服用后,蔺鸷会沉睡,情不自禁说梦话。当然这一切,他本人不知情。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,梦话会出卖他的真实心思。药物是我根据失传已久的方子研制出来的,没用过,试试看吧。”
柯北明白,“别担心,如果出事,全推到我身上。”
苏婳提醒道:“记得交换鹿宁的解药,他肯定不会带在身上,让他说方子就行,我回去配。”
“好。”
送走苏婳。
柯北和监狱长等人来到关押蔺鸷的牢房。
隔着门,柯北喊道:“蔺鸷,痒痒粉的解药给你带来了,前提是你交出鹿宁的解药。”
鹿宁伤好伤坏,对蔺鸷起不了什么作用。
蔺鸷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,“解药我没带在身上,报配方吧。你们的解药,先给我服一粒试试。”
精铁打造的门上,有一个方形小洞。
狱警拿钥匙将小洞层层打开,用长勺将解药递进去。
解药只有一粒。
蔺鸷用左手接过来,放到鼻子下嗅了嗅,嗅出了大概几种成分,中药居多。
把解药扔进嘴里。
几分钟后,蔺鸷手上那种难忍的痒感减轻了。
蔺鸷开始报解药配方,“玄参三钱,雄黄一钱……”
柯北怕记错了,急忙打开手机录音功能,开始录起来。
录完后,将药方发给苏婳。
柯北和监狱长走进监控室,密切盯着蔺鸷的一举一动。
等他像苏婳说的那样,开始沉睡,然后说梦话。
果然。
半个小时后,蔺鸷有了困意,身子一歪,躺在地板上,睡着了。
柯北面色平静,内心却激动不已。
明明监控可以回放,可他大气都不敢出,生怕错过蔺鸷的梦话。
可是左等右等,等了一天一夜。
蔺鸷也没说梦话,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,一点反应都没有,连厕所都不去,手也不挠了。
苏婳说这药只能管十二个小时不痒。
这不对劲!
柯北再也坐不住了。
带上人手来到蔺鸷的房间。
门层层打开。
一行人走进牢房。
十几把枪对准蔺鸷的脑袋。
柯北拿脚踢了踢蔺鸷的腿,“醒醒,醒醒。”
蔺鸷眼睛闭得紧紧的,一动不动。
柯北弯腰,手探到他的鼻息下,面色顿时巨变。
再一摸他的脖颈。
冰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