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婠轻轻一笑,把脸凑过来,眨着眼睛道:“再说一遍
“说、说什么?”
李玉婠道:“就那句…迷人那句…”
周元摆手道:“太肉麻了说不出口
“说嘛…”
李玉婠抱着他的手臂,娇声道:“好师侄,师伯是不是很迷人?是不是讨你喜欢?”
“哎呀你好肉麻!”
周元豁出去了,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道:“是!你很迷人,很让我喜欢,满意了吧!”
“嘻嘻!还行…勉强满意!”
她站了起来,再一次整理着自己的衣服,轻轻道:“你身边到处都是年轻的姑娘,我虽然驻颜有术,但毕竟三十七了…”
说完话,她步伐轻快朝外走去,显然心情很是开心。
周元沉默了片刻,端起了茶又喝了一口。
已经凉了。
他心中感慨万千。
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,他俗事缠身,忙忙碌碌,也总是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。
圣母姐姐三十七了,三十七这个数字对于普通人来说,别说子女,甚至有可能连孙辈都有了。
她深谙道法,驻颜有术,一直是二十来岁的模样,周元从未把她的年龄放在心上。
但她能不在意吗?她虽然洒脱,但毕竟大周元太多了,每想及此,总有不安。
更何况,周元身旁莺莺燕燕一直未曾断绝,那些姑娘美貌自然是不如她的,但毕竟年轻啊。
圣母姐姐洒脱,却也有忧愁,也有心事。
我却似乎从来没有好好关心过她的内心想法。
而蒹葭呢?她与我常年分居,哪怕怀着孩子,哪怕已经生下了孩子,都长期见不到自己的丈夫,她对生活满意吗?
凝月呢?她那么柔的性子,那么喜欢粘人的个性,为了体谅我的忙碌,一个人又默默忍受了多少清苦?
曲灵呢?她是不是也想一家人团团圆圆?一起游山玩水,快活无比?
痴情的彩霓还在沈州照顾完颜黛婵,一边是相思成灾的心上人,一边是待自己恩重如山的恩师,彩霓过得好吗?她一直渴望的家,似乎还没找到。
沁水受了半辈子的精神之苦,因为北山狩猎的鲁莽,付出了那么多,终于盼来了好结果,但如今也快一年没见了。
蕴娴此刻或许还在绣楼上,抱着柔软的被子,企图嗅到曾经他留下的气息,她的人生之中没有惊喜,只有远在南方的那个人。
周元思绪万千,不禁按住了自己的额头。
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,想着复杂的案情,他突然意识到,为了这片天下,他也付出了很多,他身边的人也付出了很多。
他理解李玉婠了。
在神京的时候,在她从沈州回来的时候,她情绪很激动,诉说着内心的苦楚,紧抱着周元,让他去结束这一切,去创造和平。
周元理解她那时候的心情了,他此刻也想结束这一切,不愿再做那些轰轰烈烈的事,只求与亲人厮守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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