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没想到……最后竟是沈延川帮了他一把。
“世子大恩,微臣谨记于心。”
沈延川端起茶杯,指腹轻轻摩挲,闻言半开玩笑般问道:“赵大人向来重情重义,但这样也往往容易让自己陷入困境。乌岚山的事儿,赵大人应该也已经听说了。不知赵大人是希望本世子活,还是死?”
赵汉光猛地抬头,下意识否认:“绝不可能!”
他当即起身,神色坚决:“微臣怎么会期望世子出事?那岂非是狼心狗肺,猪狗不如!?”
沈延川就那么淡淡看着他,眸色无波无澜。
四周安静下来,空气像是寸寸凝结。
赵汉光浑身僵住,神色纠结。
他当然知道沈延川的意思——萧成煊屡次三番暗下杀手,两人暗中早已势同水火,绝无和解可能。
可他是萧成煊的人,当面和沈延川说这些,实在是……
赵汉光张了张嘴,最后只得一场长叹。
“……是微臣唐突了,您就当今晚没见过我吧!”
他长揖一礼。
沈延川忽然问道:“这么说来,之前他派人去天牢杀你灭口的事,你并不介意?”
赵汉光动作顿住。
他沉默良久,终于一声苦笑。
“微臣这条命本就是二殿下的,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”
沈延川没说话。
赵汉光深吸口气,转身离开。
在他即将跨出门外的时候,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“如果我告诉你,当初他救你那次,本就是他做的局,伱还会对他如此忠心耿耿吗?”
赵汉光不可置信地回头:“什么!?”
沈延川道:“你以为,我为何来迟?”
他从袖中抽出一叠纸,放在了桌上。
“他的死士吐出不少东西,感兴趣的话,你可以自己看上一看。”
……
半个时辰后,赵汉光离开。
云成走了进来:“世子,赵大人没坐马车,自己走了。”
沈延川看了一眼天色。
“让他自己清醒清醒也好。”
云成颔首,“夜深了,您也早些休息?”
沈延川走出几步,又想起什么。
“叶恒那边有什么动静?”
“他今日去了齐王府,在那边待了一个多时辰。”
“就这样?”
“暂时是,未见他有其他作为。”
沈延川道:“盯着那边,若有情况,立刻来报。”
云成心领神会:“是!”
……
叶初棠在家养了两天,伤势逐渐好转。
这天一早,姐弟四人一起用过早膳,叶初棠便提出,要出门转转。
“啊?这不太好吧?阿姐你这伤还没好全呢!”叶雲风第一个不赞同,“京城什么时候不能逛?等阿姐你好了,我陪你——”
“你是不能闲着,你得跟我一起去。”叶初棠点了名,“还有阿言和小五。”
她抬了抬下巴。
“这些假账本看完了,今天天气不错,正好去找掌柜们对对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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