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底是个商人。
“乔荞，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。”
商陆看着她。
他的目光很深邃，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。
拿出一份协议，递过去，又道，“这是结婚时，你自己拟的结婚协议。如果离婚，婚前财产，你一分也拿不走。”
“就按结婚时的协议来吧。”乔荞接过来。
看似欣然。
实际上，握着协议的手，有些颤抖。
“……”商陆没有立即应声，看着她不说话。
似乎想要从她的眼里，看到一些他希望看到的情绪。
但她真的很干脆，很平静。
他咬了咬牙，“很好！这样倒是省了不少麻烦。”
“办手续吧，免得耽误你的时间。小陈不是说，你十点还有个重要的会议？”乔荞把自己的所有证件，全都递给工作人员。
工作人员接过去，看了商陆一眼。
商陆脸色黑沉沉的，“照她说的来，按婚前协议办。”
这时，乔荞的手机里进来一条微信。
是宋薇发来的。
宋薇问：乔荞，你们真的要离婚吗？其实，商陆还是值得依靠吧，要不还是再考虑考虑？
乔荞没有回复。
她又何尝不知道，嫁给商陆就是找到了很好的依靠。
商陆要钱有钱，要权有权，能给她富贵的生活。
可是，依靠久了，就变成依赖了。
依赖一个人是很可怕的。
万一有一天，哪个被她依赖的人抽身离去了呢？
那种剜心割肉的感觉，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。
离婚手续，办得很快。
两分钟不到，商陆和乔荞手中，各执一本离婚证。
走出民政局，暴雨一点也没有停。
反而越下越大。
乔荞站在遮雨的台阶上，迎着被风吹来的雨丝，看着商陆：“爸那边……”
结婚的时候，改口喊商仲伯爸，她觉得很别扭。
离婚时，改口喊商叔叔，好像也不是那么适应。
但她还是改了口，“商叔叔那边，我找个时间跟他坦白吧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商陆的脸色，一直黑沉沉的，压抑得比那阴沉的天色还要让人沉闷。
乔荞又说，“那晚上有空吃个散伙饭吗？”
她顺便跟他说说，他帮她还房贷的那些钱，该怎么还给他。
“不必了。”商陆朝小陈招了招手。
小陈打着一把大黑伞走过来，赶紧撑在他头顶，又看了一眼风中的乔荞，想要说什么，商陆已经迈开决然大步，小陈只好紧跟着。
乔荞眼见着商陆上了车。
车子在暴雨中扬长而去。
雨越下越大。
夹杂着狂乱的风。
乔荞距离那被吹得斜斜的雨帘，明明还有十几米远的距离，脸上却扑满了雨丝。
身上一点点的被浸湿。
心也是，像是被泡进了冰冷的池水里。
她给商陆发微信：你帮我还贷款的钱，卖了房子就还给你。
点击发送，红色的感叹号提示她，消失发送失败。
以为是没信号。
检查一番确定信号很好以后，重新发送：你把我拉黑了？
又是红色的感叹号，醒目地提醒着她，她确实是被商陆拉黑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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