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漾心里困惑,轻声问她:“瞳瞳,怎么了?”
瞳瞳只是微微红着眼眶,没有说话,张开手臂要时漾抱她。
时漾把她抱起,蹭了蹭她脸颊,轻声安抚她:“不要怕,妈妈在。”
瞳瞳轻轻“嗯”了声,视线从困惘看她的黄榕贞脸上掠过,又移向还在失神看她的沈林海,眼神已经从防备转为困惑,待再看到上官临临时眼神就变成了委屈和不高兴。
上官临临没管瞳瞳怎么看她,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瞳瞳和时漾,又不着痕迹地扫向困惘的黄榕贞和失神的沈林海,心底的猜疑越来越深。
时漾已经看向沈林海:“沈老先生,我要看小朋友了,没办法招待你们,你们请回吧。”
说着又看向黄榕贞,语气缓和了些,但也是劝她回去的:“奶奶,您和爷爷先回去好不好?等我有空了再去看您。”
黄榕贞有些失落地看了看她抱着的瞳瞳,又看了看她,嘴张了张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沈林海还试图劝时漾,语气也是和蔼有礼:“时小姐,能否让我们进去,我们坐下再聊聊。”
时漾只是歉然地摇摇头:“抱歉,沈老先生,我不方便。”
“借你洗手间用下可以吧?”上官临临突然开口,“不好意思,我想上个厕所。”
时漾看了她一眼,迟疑了下,还是点点头,侧开了身。
上官临临似乎很急,人也匆匆往洗手间走去,“碰”的一声就把洗手间门关上了,关门声有些大。
高姐不放心,特地去门口看着。
上官临临确实是内急,想上厕所。
但上洗手间的时间里,她满脑子还是当年傅景川和沈清遥看到她手串的失控反应,以及时漾看到她手串时的怔然,她想起她和时漾说她是捡的时候,她似乎下意识反问过,你也是捡的,想起时飞和她吃饭时语气里对时漾的嫌弃,想起黄榕贞近乎执拗地拉着时漾叫“小妤儿”的样子,也想起沈林海看到时漾女儿时怔然的样子……
各种各样的巧合在她脑海中冲撞,交汇,慢慢汇聚成一个模糊的猜测。
她的视线不由缓缓移向洗手间的地漏。
那个用来拦挡杂质的地方还缠绞着些许头发。
上官临临视线在缠绞的头发上停了停,犹豫又犹豫后,她在地漏前蹲下身,把手伸向了那些头发,伸到一半又嫌脏地停下手,转身想走,但刚转了半个身,又停下。
下唇被上齿紧紧咬住时,她扯了几张纸巾,利落地把地漏里缠绞的头发全收集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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