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点我不否认。”
宁生安咧了咧嘴，露出森白的牙齿。
眸中寒光乍现。
旋即，宁生安望着萧天雨的目光，第一次涌上些许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，青年轻声道：“抱歉了，没能让小姐过个好年，反倒陪我在这里受累。”
萧天雨莞尔一笑，身躯靠近宁生安：“只要能和公子在一起，奴家每一天都是过年。”
宁生安面露苦笑：“乾坤戒中有食材没？”
“嗯？有。”
萧天雨小鸡啄米似地点头，宁生点头：“我来做顿年夜饭。”
……
山巅枯树林立，黄昏铺在落叶上，大地一片金黄。
萧天雨不会做饭，但不妨碍她带了很多食材，袅袅炊烟升起，宁生安很快就做好四菜一汤，牛皮纸铺在地上，萧天雨取出两瓶杏花酿，宁生安见之，眼前微亮。
气氛宜人。
“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啦，以前在府……嗯，总之很开心。”
二人相对而坐，举杯对饮，萧天雨正想敞开心扉聊聊天，忽而开始心虚，连忙换个话题。
“对了，公子以前是做什么的啊？”
“我啊？我做梦。”
宁生安道：“我时常梦见自己生于天地灵气枯竭的时代，天生牛马废体，在那个时代，我出身贫寒却有凌云之志，匍匐人间，百折不挠，忙于考试修炼二十四载。”
“最终一步登天，成就高等学历圣体，可惜醉生梦死间……”
说到这儿，宁生安又独酌一杯杏花酿，他感慨道：“梦醒了，原来我只是武道大陆一个瘫痪在床的武修者。”
“呃……”
对面，萧天雨一头雾水：“公子，什么牛马废体，考试修炼，学历圣体？”
宁生安说得太流畅了，流畅到她并不认为宁生安是在说假话。
但这些东西她很难理解。
“都说是在做梦了。”
宁生安直视着萧天雨：“小姐知道柳北冥么？”
“这个自然是知道的，听说他是冰月王朝五十年首位十七岁就进入化灵境的天才。”
萧天雨移开视线，她干咳两声又问：“怎么，公子和柳北冥有过节？”
“有。”
宁生安直言不讳道：“我肩上还担着一些师弟被利用惨死的仇恨，这个仇，得拿柳北冥的头来祭奠他们。”
听此，萧天雨敏锐想到她掌握的柳北冥和宁生安的消息。
一个说师弟被利用惨死的仇恨，一个对外的说法是宁生安不听柳北冥警告，执意带着好几位师弟去冲杀对手，导致自己中毒，师弟们惨死。
原来矛盾在这儿啊！
萧天雨豁然开朗，她忙道：“奴家相信公子一定会旗开得胜的。”
女人家笑盈盈为宁生安斟满酒。
“那公子接下来的打算呢？”
“南下游历。”
宁生安淡然道。
萧天雨再度发懵：“不对张家动手了？”
“当然要动手，不过不是现在，这段时间张家生活在我的压力之下，一个月内，他们绝不会去寻冰月宝图。”
宁生安道：“一个月，在下有把握晋级化灵三脉。”
他现在倾尽手段，只能对付化灵六脉以下强者。
动用噬灵手印倒是能对付化灵八脉好手，可蛮横吞噬灵气与人体血液精华，他的身体还承受不了那么恐怖的能量。
正如昨晚一战，他的经脉此刻仍有六成或脆弱或破损。
实非明智之举。
只要晋级化灵三脉，他自信可与化灵八脉有一战之力。
“这样啊！”
萧天雨恍然点头：“如此甚好，奴家就跟着公子一同游历咯。”
宁生安笑了笑，又端起桃花酿。
未再言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