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抄了,去找那刘跃!”
赵家女人对旁边案上的玉牒厌声道:“问问御医到底几时来,是不是要眼看着皇帝死才满意!”
“……哦。”
玉牒起身往外,还未至门口就听着外边忽地一阵杂乱。
“圣后有命,没她的吩咐谁都不能进去!”
“你莫要胡来!”
“……”
榻边的赵家女人也闻声站了起来,蛾眉猝起道:“外边什么动静?本宫不是说了御医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吗?还是都不懂得认人了?”
玉牒听着外边杂声中隐约觉得有个男声比较熟悉,正欲回话时,殿门却被人从外推开。
“啊!”
“嗯?鬼叫什么,吓我一跳。”
一身黑裳利索的跟悍匪似的青年冲受惊的玉牒笑笑道:“瞧你这眼肿得,怎么刚被训过?”
“你——”
玉牒怎么也没想过还能在这碰见这瘟神,大脑都要宕机了。
“魏鸣岐!”
从榻前绕过来的赵家女人也望见他,狐狸眼立时警惕微睁:“谁让伱来的!你想干什么!”
说话间有诸多猜测浮入她的脑海,却没有一个是好的,于是她手在背后打手势,另边屏风后的老妪见状顿时就转向凤榻上。
自古以来,类似魏鸣岐这般情况的一般都是要翻脸,为防最坏的结局发生,带皇帝撤离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。
“有刺客!”
如此‘贼喊捉贼’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,赵家女人都不由愣了片刻,但已经悄无声息到榻边想将皇帝抱走的老妪却觉得汗毛乍立!
风声还未袭来,她便已经凭借着武道直觉拧身刺出一爪,如玉的寸长指甲顺利刺破衣服布料,后续却被比牛皮还韧许多的肌肤所夹滞,不等抽身,那如铁钳般的大手就已经死死扼住她的喉咙。
“呃——”
声不能发,这随侍赵家女人身边的老妪直憋的面色通红,只得将目光转向他身后的正主身上。
‘得调兵!’
值此危难关头,那双因惊惧而波动不已的狐狸眼里反倒强行镇定下来,她试着向外看了眼,却见除了些内监、宫人以及当值禁军外,没有大队人马的影子。
不管是不是宫变,都说明对方不想大张旗鼓才对。
因此——
“玉牒,把外头那些人都赶走!”
她平静着声音道:“出去后把门关上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玉牒也弄不清眼前状况,但还是点头听了吩咐。
待到玉牒出去,宫门隔开外边的无关人等以后,她才调整完心态,转头想挂上笑容:
“魏指挥使,本宫寻思近些时候也未曾得罪过你吧……”
榻边魏鸣岐悠悠然坐着,一手挟着地上老妪,另只手居然轻佻的用一根手指探入小皇帝的口中。
他这是何等轻慢!
脸上笑容险些挂不住,但到底命根子在人家手里,赵家女人只能强忍着惊愤慌乱到他身边道:
“今日你招呼不打,闯进来欺负我这孤儿寡母,便是万公那边想必你也是交代不过去的吧。”
先将姿态放低,试探对方来意,最关键的是万仞山有没有在里面掺和着,后面这点尤为重要。
“圣后还请放心。”
床边翘着二郎腿的无耻青年一边继续玩弄桐桐,一边冲她露齿笑道:“等会我就去向万老头请罪就是,你先在旁边等会吧。”
仅从这话万仞山好像不知情,但他有恃无恐的态度着实可憎,似乎拿定了万仞山会包庇他一样。
不过事实不也是如此吗?
当初那一巴掌打了白打,至今未见有个什么公道,此子跋扈至此,皆都是他背后的那座大山给其的倚仗啊。
虽然开始就打定主意要忍辱负重,可见其轻慢的态度,再联想过往的种种,女人依旧红了眼眶,近乎咬牙着道:
“皇帝九五至尊,天地万物之主,身子还病躺着,你纵是有什么意见,也该冲我才是。”
“……”
魏鸣岐本来还专注的看着榻上的少女眉眼,听见这话心里立马古怪极了,转头道:“圣后可是万金之躯,这样不好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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