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我不去找她了不行吗,您别说的我跟什么色魔一样,我就是瞅瞅她在屋里怎么回事——谁知道她防我跟防贼一样。”
“……”
那大概不是防贼,扪心自问,要是有狼在门口一边扒拉一边嚎,正常女子都该挺害怕的。
谢北伶给他留了几分面子,随即在魏鸣岐的要求下起身让开灶前的烧火位置。
这是每天预备午饭的正常流程。
魏鸣岐一边烧火一边想着这些天的事儿,在禹娘不肯出力的情况下,仅凭凤官儿一人确实吃不消。
成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,总没事就想去找好兄弟喝酒,喝着喝着就瞅她愈发眉清目秀……以至于好兄弟现在都快戒酒了。
不能再逮着她一人祸祸了,眼下年都快过完了,也该着眼一下事业了,东府那边的谍报每天都送过来,外面的情况就和老头预料的差不多。
该冒头出来的势力都冒头了,酝酿的声势越来越大,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,但细细琢磨,才发觉里面没个足够份量的领头羊,以至于给人差了口气的感觉。
有没有这一口气非常关键。
是一盘散沙和一股绳儿的区别,身处其中可能看不出来,但背后那些明眼人见了,就将决定他们此行押不押宝。
万仞山此次付出如此多的声望与努力,要是仅收获些像点苍楼那样的小喽啰,那买卖能亏到姥姥家去,必须得摸到大鱼才行。
所以如何捏合这盘关键的饵,一老一少也商量了个计划,眼下就得循序渐进,让外边那帮人产生足够的危机意识,甚至陷入一时困境。
这样等旁人竖起大旗他们才会迫不及待的凑过去,形成一个相对凝实靠谱的实体,有这个实体存在,京里的头头面面才能下定决心伸出触角,万仞山等人才可以收网。
身为万仞山棋盘上最重要的一枚棋子,魏鸣岐深知这一回的重要性,如果能功成,他不仅能扫除江湖上许多恶意的视线,还能从庙堂这一方漩涡里脱身出去。
年后这头几个月就是关键啊——
魏鸣岐正盯着灶里的柴薪出神的想着之后的行程,前边切菜的谢北伶就忽然道:
“年后你在家里待不久吧。”
“嗯?”
魏鸣岐陡然回过神来,正欲反问又随即止住,大概明白了她这么说的原因。
虽然成天窝在这一方小院不怎么过问江湖事儿,但谢北伶毕竟经常出去买菜,能听到什么风声再正常不过。
“嗯。”
他用鼻音肯定道,话里含糊不清的表示道:
“和上回跟您说的那个事儿有关,没啥大不了的,您在家放心就是了。”
“……”
若非谢北伶记忆好,都想不起他上回那事儿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。
也就是京营武人上门挑衅,魏鸣岐事后为了安她的心,含糊透露了一些和万仞山一起布的局。
成天嘴上说什么不瞒着不瞒着,但真有事也就跟现在一样,就差用一个字概括所有了。
虽然理解孽徒‘报喜不报忧’的心,但难免心生淡淡不满,谢北伶想了半晌都不知道该如何吐露这种心情。
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。
“年前买了好多肉货。”
切菜的女人轻声道:“到现在还剩下一多半都没有吃完。”
“……”
那可太正常了,他回来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,房檐底下挂满了鸡鸭鱼肉,风吹过来晃都晃不动。
哪怕一家子基本上都是武人,但也没这么囤年货的啊,造了十来天还剩下老多,都给混球吃干挺了。
“您来年少买点吧。”
魏鸣岐想起就哭笑不得的道:“先不说过年那关口肉贵,问题是吃不完,根本就吃不完啊。”
“……”
砰!
刀剁在案板上的重声传来,女人在围裙上擦擦手,垂下眼没有情绪的道:
“来年你们买吧,我到时候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呢,你也长大了,以后得学会操持自己的家了。”
“……”
魏鸣岐人麻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