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偏和云欲晚狭路相逢。
云欲晚要往右走,他就往左走,云欲晚要往左走,他就往右走。
如此反复十几次。
云欲晚终于停下了。
男人以为她要让步。
结果就看见面前的年轻女人慢悠悠将双手抱胸,下巴微抬,眉梢扬起:“喜欢我?”
陌生男人:“?”
他石化了好一会儿,不敢置信:“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你?”
云欲晚慢悠悠的,看着自己新做的法式美甲,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自信道:“老技能了,谁喜欢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。”
陌生男人差点吐血。
云欲晚撩了一下垂落胸前的长发,拨到肩后:“但我从来不乱给人微信,而且我有暧昧对象了,下次吧。”
那个陌生男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云欲晚一眼,拔步就走。
云欲晚看他还依依不舍看自己一眼,理所当然地烟视媚行离开。
施施然和侍者说了林楚名字,对方引她去林楚定的包间。
一进房间,先看见的是桌子上插着一把精致妖娆的丽格秋海棠,深绿锯齿叶的蜡质光面和绯红重瓣花相得益彰。
在法式古典主义的玻璃花房里。
林楚敲着二郎腿,一见云欲晚就露出嫌弃表情。
很难相信她是新天地广场大屏上那个笑容和煦的流量女明星。
看上去一点都不好相处。
侍者刚出去,林楚就吐槽:“真没想到,谈恋爱你竟然是差生。”
“但那是温仰之,我以前很怕他,出错难免。”她一脸生无可恋。
“又怕他又喜欢他,你真是受虐狂。”林楚叹气,“我给你写了一个进程表,你按这个进度去和温仰之相处,别自己乱来。”
她从托特包里掏出一个牛皮本,推到云欲晚面前。
云欲晚揭开搭扣,看本子里的内容。
她微微垂着眸,桌上清艳娇嫩的花瓣衬得她面色红润。
云欲晚有一种很柔嫩的少女感,但绝不是幼态,而是她这个人长得活色生香,肤色干净,气血感足,像一朵白玫瑰,让人想咬她脸蛋一口。
她的生命力很蓬勃茂盛,像一朵肆意张扬的鲜花。
头发很多,脖颈修长,表情灵动。
比起像艺术家,她更像艺术家的模特。
连林楚都羡慕她的气色,五官算不上绝美,但上镜一定艳压其他脸上都是高科技的女星。
从林楚认识她开始,她就自信得像只走地鸡,高高仰起头。
但偏偏整个世界都迎合她的自信,显得这种奇怪人设合理无比。
从小到大,云欲晚永远都是人群中的焦点,成绩未必最好但人缘一定最好,所有人都捧着她,有数不清的男孩子和她表白。
甚至有被她误以为喜欢自己的男生,到最后真的开始追她。
以至于她做什么很滑稽的行为都可以让人觉得可爱。
她也会自信地觉得别人都是因为喜欢她才看她,而不是因为滑稽,偏生确实可爱。
而走地鸡云小姐认真看着目录页,上面写着:
和温仰之互道早晚安
和温仰之牵手
和温仰之聊过去的事情
在温仰之面前落泪
和温仰之接吻
和温仰之看烟花
和温仰之逛超市
……
前面倒也正常,直到云欲晚看到最后一行。
和温仰之****
烫眼的两个字映入眼帘,她猛地合上本子,脸色绯红:“也…不用这么细吧。”
林楚见她终于看到了那里,回了神,笑得癫狂:“怎么,你觉得温仰之不行?”
云欲晚就知道被这个家伙阴了,合着她是来取笑她的。
她满脸通红地扶额:“真是服了你了。”
“真难得你也有怕羞的事情。”林楚知道她不好意思,也不继续逗她,“别恼了,我特意订的这家餐厅,虽然菜一般,但装潢很不错,尤其花卉摆放,好好享受,我想你们花艺师应该更喜欢环境而不是菜品。”
的确,云欲晚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屋内的花卉点缀,花也插得十分有水准,不是乱搭。
但她还是满脑门热气蒸腾:“你写这东西真是过分。”
“两情相悦,迟早的事。”林楚哈哈大笑,忍不住好奇,“说起来,所以温仰之在给你的情书里到底写了什么,让你这么坚定回国?”
云欲晚沉默一秒,给出一个重磅炸弹:“其实我也不知道,信我都还没来得及看就弄丢了。”
还在傻乐的林楚:“?”
事情发生得太突然,林楚一下反应不过来。
一瞬间,她有一种莫名的直觉:“你…不会是…把正常信件当成情书吧?”
她就说,什么年代了,怎么还会有人写情书?这个死自恋鬼。
一被怀疑魅力,云欲晚就极度自信,眉飞色舞道:“怎么可能。”
她振振有词:“我的外国管家她老公是认识中文的,他看过了,斩钉截铁说是情书。”
林楚松了一口气,但仍旧一头雾水:“那她老公怎么不告诉你写的什么?”
云欲晚也惋惜没看过:“偏偏她老公出海了联系不上,不知道具体写的什么。”
林楚搅拌汤的动作停住,试探:“你不再找找看还能不能找到?”
云欲晚摊手:“找过了,完全不见踪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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