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叫投其所好,好酒的人说到喝酒那就来劲了。
李言恭闻言,忍不住兴奋道:“沈叔,早就听闻你好酒,却不知你酒量如何,他们都叫我无底洞,我还没遇到过对手呢。”
你小子竟然敢叫无底洞?
沈炼立马兴致勃勃道:“言恭是吧,今天我就看看你这个无底洞有多深,叔不跟你吹牛,喝水酒叔还没醉过呢。”
郑维忠闻言,不由兴奋的搓手道:“那可太好了,今天一定要陪沈叔喝个痛快。”
徐文璧、张元功他们这些公侯勋贵子弟其实都好酒,毕竟他们都是练武之人,家里条件也不是一般的好,他们的酒量那也不是一般的好,只是他们家里管得严,怕他们酒后误事而已,所以,他们也很少有机会喝个痛快。
这一下,可是让他们逮到机会了,接着曾淳招待沈炼的机会,他们那当然要喝个痛快。
几人那是迫不及待的跑进堂屋里,把大桌上的药片、药丸什么的胡乱一收拾,又拿了叠吃饭用的碗往桌上一摆,就等着开干了。
没想到,这个时候俞大猷竟然抱着一坛酒拎着一个大食盒一溜烟回来了。
他也是好酒之人,奈何他也时运不济,十多年来就当了两年千户,其他时候那都在想办法到处自荐呢,别说喝酒了,吃顿肉都难。
这一下曾淳竟然拿出这么多银子来招待师叔沈炼,他自然也要跟着喝个痛快。
他直接把酒坛往桌上一摆,随即迫不及待的打开食盒道:“热菜不一刻钟就会送过来,他们那里正好有凉菜,我便让他们装了几斤牛肉和羊肉,来,我们先喝着。”
众人那也是迫不及待的把酒坛拍开,直接把酒往碗里一倒,拿起碗来便一口干了。
这一碗下去,沈炼竟然拍案叫好道:“哎呀,上好的汾酒,我都不记得多久没喝过了。”
他这狂放不羁的性子太合年轻人的胃口了,众人竟然就这么你一碗我一碗喝开了。
曾淳的酒量跟这些练武之人那自然是没得比,还好,好酒之人那都不用灌,人家那都是自己灌自己。
他才抿了几口,一碗都还没喝完呢,沈炼和李言恭他们竟然就快把一坛都干完了!
这帮家伙的酒量也太恐怖了,十斤酒都快喝完了竟然一个个都面不改色,舌头都还没打卷,说话都还正常的很。
曾淳见状,干脆问道:“沈叔,言恭你们还能喝多少,我让吴婶取银子去。”
沈炼豪迈道:“如此好酒,我再来一坛都没问题。”
李言恭那也是毫不犹豫道:“我陪沈叔喝两坛都没问题。”
郑维忠那也不甘示弱道:“我陪沈叔再喝一坛也没问题。
这意思再来四坛?
不对,还有三个酒鬼呢,徐文璧和张元功是比较稳重的那种,好酒也不贪杯,俞大猷估计是不好意思开口。
曾淳想了想,干脆问道:“这酒多少钱一坛,要不,我们再来五坛?俞将军,你算下还要多少银子。”
俞大猷直接就起身道:“不用不用,我这还有呢,一般的酒也就一两百文一坛,这上好的汾酒也就一两多一坛,我这剩下的银子应该还能买六坛,你们慢点喝,我去取酒,顺带催催热菜。”
说罢,他又一溜烟跑出去了。
呃,六坛有点多吧?
他也就是想让众人喝个微醺,好敞开心扉聊一聊,他不是想把大家都灌醉啊。
不一会儿俞大猷又抱着两坛酒跑回来了,他直接了当道:“热菜就快好了,另外四坛我让他们随热菜一起送过来,这两坛我们先喝着。”
众人喝得那叫一个痛快啊,热菜刚上来,他们三坛酒都快干完了!
还好,这年头大多是水酒,也就是三十度左右那种,真正三碗不过岗的烈酒很少,大家喝了三坛了还都没事,也就是说话有点肆无忌惮了而已。
这就差不多了。
曾淳见状,立马装作微醺道:“沈叔,我看你跟严家好像有点不对付啊,怎么回事?”
沈炼立马骂骂咧咧道:“那严嵩和严世藩父子就不是东西,坏事做尽,磐竹难书,等我集齐了他们的罪状,一定要上疏参他们一本。”
唉,你这是在找死,你知道吗?
沈炼才华惊天,而且是文武全才,为何当官将近十年还越混越回去了,混到了从七品的经历呢?
徐阶对其评价才是最中肯的,“炼自负狂直,悻悻不得志!”。
他当了三任知县,都得罪了权贵,被罢免了,不是阳明一脉的同门帮他挡着,他早被权贵给弄死了!
这种事,怎么说呢?
曾淳想了想,干脆借酒装疯道:“沈叔,你年纪跟我爹差不多大,我爹早就正三品了,还有,恩师同样出自阳明一脉,跟你年纪也差不多大,他都已经是正二品的礼部尚书了,而且都入阁辅政了,沈叔,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?”
大家都喝得有点微醺了,这话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。
唯有沈炼,端起酒碗愣了一下,这才满脸悲愤道:“奸臣当道,祸害忠良,严嵩父子不下台,我等忠良永无出头之日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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