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也仔细回忆了一二,发现王布犁当真是没有太多的苍老之色。
王布犁虽然平日里照镜子,可是脑子里记住的多是别人的模样,他自己的模样倒是不怎么熟悉。
毕竟脸多半时间是给旁人看的。
谁家天天照镜子啊?
“你总是在军中摸爬滚打,我在家里养病,晒不到什么太阳,当然显得面容不改啊!”
王布犁连忙为自己辩解一遭,其实他也是有些摸不准。
没有人提醒过他这种事情啊!
尤其是王布犁虽然给不少人画过素描画,但是却从来没有给自己画过。
就算上过皇家聚集的那种御画,可主要目标也是皇帝皇后这两口子,其余人都是小人,能标注你的名字就不错了。
故而王布犁自然没觉得自己没有变老这件事。
“你不会真的长生不老吧?”朱棣悠悠的说了一嘴。
“我倒是想要长生不老。”王布犁又坐下笑呵呵的道:
“兴许我偶然得了这份机遇,虽然不会长生不老,但是青春常驻兴许也是捡到了。”
对于王布犁的这番说辞,朱元璋觉得非常合理。
能有如此大的仙缘,整个青春永驻这种事,那没什么不可以的。
没有长生不老,至少退而求其次嘛!
南京城内的皇宫大院起了火。
“当火势扑灭后发现了几具烧焦了的尸体,据说是朱允炆、皇后和他的长子朱文奎的尸体。”
“布犁,你说皇帝有没有自焚?”
“难说。”
王布犁悠悠的道:“若是在脸上划几道,在火上浇油,那很难看出是谁的尸体,滴血认亲这种事很难判断的。”
朱棣也明白王布犁话里的意思,他也被科普过。
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,觉得朱允炆他们夫妻三个一定是化妆逃亡,假死脱身了。
毕竟秦桧还有三个好友呢。
堂堂天子就没有铁杆心腹嘛?
尤其是皇宫这么大,在那些太监或者宫女的带领下,很容易就化妆潜逃出皇宫去外面躲起来的。
不过朱棣也不担忧,反正这个皇帝咱是当定了。
朱元璋对于这个结果早就知道了,所以此时并不吃惊。
他突然问道:“布犁,你觉得这仗打的如何?”
“总体而言,老四在军事这方面在此时的大明,还算是独步天下了。”
因为朱元璋看到剩下的几个月被称为洪武三十五年。
新皇帝用这种办法明确地否定了建文帝的合法性;他把次年称为永乐元年。
开国皇帝的所有法律和制度一概予以恢复。
“仗打的不错。”朱元璋摸着胡须道:“可朕觉得这场战事完全是那些文官一手推动的。”
“嗯。”
王布犁应了一声:“老四的基本盘是北方边境多年征战数立下的军官支持,而朱允炆的左右全都是以南京为基地,依靠着的长江中下游的儒家精英集团的支持。
他们认为搞像陛下时期那样的极权主义的统治,会大大地危及王朝,因此他们相信只有提高儒家价值观和文官的权威,去掉有权势的和半自治的诸藩封王子,才能使之得到纠正。
其实就是小婿先前所言,南方的利益集团会向南宋一样,根本不认为北边也是国家的一部分,更是瞧不上那里的人,尤其是武人。”
朱元璋也知道这一点,朝廷大部分都是南人当值,他们自然是要考虑南方的利益,对于北方能放弃就放弃。
反正丢的又不是我家的地。
现在这帮人趁着自己驾崩,就开始鼓动新皇搞事情,那些功勋武将们很难配合他们去割自己的肉。
那在朱棣作乱的时候,骑墙头或者暗中助力,完全是正常的。
“朕一直都在想办法平衡南北,否则将来朝廷都是南人说了算,蒙古人一旦再次入侵,北方就很容易被这帮人给放弃。”
朱元璋叹了口气:“可是朕一直都没有找到什么像样的办法来缓解这种事。”
“你一向足智多谋,可是有什么办法教朕?”
王布犁摇摇头:“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,只能让北方读书人变多起来,才能同南人对抗,但是在儒家教育的环境下,南人是很占优势的。
几百年的的时间优势,很难短时间内抹平。
更何况北方因为战乱,人口总体就比南方少,除了要迁徙百姓之外,就没有多少办法。”
朱元璋听着王布犁又是老生常谈一套,其实他心中也明白,这种事急不来。
但那些文官们直接在他这个开国皇帝死后,立即开始搞事情,那是一丁点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。
不过也是,一个死了的皇帝,又有几个人会害怕呢?
朱棣也是在一旁仔细听着,毕竟他也是当皇帝的人。
在治国上多听一点,也是有利的,至少在这方面上,他爹从来没有传授过自己什么帝王心术之类的。
而朱允炆学过一点,但完全抛弃了他爷的所作所为,听从那帮文官的话,积极给他们释放更多的福利。
“难不成咱的大明合该遭此一劫?”